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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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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雨泽啧啧称奇。

一个两岁的小娃娃,居然能从祖母夜里睡不好这件小事上,想出了做一张消暑的竹块席来让祖母睡个好觉,可见是个聪明的。

孝顺的孩子他见得多了,但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的,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让他暗暗地羡慕起来。

别看许明成家境贫寒,但人家命好啊。

他们这样的人家,最担心的是什么,可不就是后继无人嘛。

就比如他们孙家吧,曾祖父考中了进士,但祖父只是个秀才。至于孙雨泽的父亲,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依旧只是个白身,可谓是一代不如一代。

就是家中几兄弟里最有出息的自己,在曾祖父的精心教导下,又恰好遇上了喜欢他文风的主考官,也只能考中乡试的榜尾。

考中举人之后,他也曾欢喜过。

但当他千辛万苦地来到京城,却发现自己差人远矣。最关键的是,放榜后当他拿到同科进士的文集的时候,感受到了才华不及人的绝望。

他没有进士的命

所以仔细考虑后,他动用了曾祖父留下的一些人脉,运作到了教瑜的位置。

但勉县文风不胜,没有好的书院,自己的几个儿子只能托付给年近七旬的祖父教导,希望孙家下一代能够再出一个进士,这样家族在自己百年之后,才不至于败落。

而看人家许明成。

他现在好像才一个儿子吧

但一个便这般聪明,顶自己的三个了。

等他儿子将来开蒙读书,若干年后岂不又是一个许明成

想到这里,孙雨泽忙道“明成兄,令郎如此聪慧,应该早早读书啊。”

他倒没有嫉妒的心思,只是觉得小孩子聪明,更应该好好培养。比如他的长子,就是几个儿子里面最聪慧的,所以三岁就开蒙了。

谁知许明成笑了笑,再次给了他会心一击。

“内子已经开始教他识字了。”

许明成道“那孩子,从小就鬼精鬼精的。之前我给他取名潇,谁知道他娘跟他说了之后,非闹着要改,然后从我回的信里单单挑了一个淙字。”

“见他喜欢,我们也只能由着他了。”

周岁之后,内子教他识字,本来打算从千字文开始,但他非要先读三字经,内子上回来的信里,说他已经读完了三字经,现在正读千字文。

许明成摇着头,满脸笑意地抱怨,“这孩子,居然跟人反着来,往后啊准是个顽皮捣蛋让人操心的,哈哈哈哈。”

孙雨泽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他是不是该告辞了

孙雨泽遗憾手中无酒,不然定要灌他三杯

“淙哥儿,你爹来信了。”

渣爹写信回来了

一听到这话,原本还在慢悠悠散步的许淙马上加快脚步,蹬蹬蹬地跑到了金氏的面前,“娘,爹,说什么”

金氏的手里拿着一张信纸,递给许淙。“你瞧,上回你让石头他爹做的竹块席,你爹收到了,说有用得很。”

许淙嘴角上扬,虽然爹享崽福让他很不高兴,但渣爹还是挺有眼光的嘛。

虽然上面夸奖他孝顺的话让他不是很高兴,明明他孝顺的不是渣爹。不过瑕不掩瑜嘛,那句话把爹替换成奶、娘一样成立,不错不错。

然后许淙顺着信往下看,偶尔遇到不确定的字,还让金氏教他认,磕磕盼盼地花了一些时间才把一张纸读完了。

渣爹这次写信回来,除了刚刚金氏提及的,告诉他们竹块席很好用,问怎么做的之外,还特地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同意许淙去村塾读书了,期间说了好多让他认真读书之类的话,被许淙自动忽略掉了。因为他肯定是会认真、努力地读书的,毕竟他许小淙是要考第八十八名的,不需要某个考了八十九名的人来叮嘱。

第二件事,渣爹闲聊般谈起,勉县有教瑜了。

新教瑜姓孙,是广南东路那边的举人,后面接了一串文绉绉的话,大致意思就是孙教瑜待人真诚,值得交往之类的。

然后孙教瑜家里也有一个儿子,暂且称呼他为孙大郎。孙大郎现在在老家跟着他祖父读书,已经学会做诗了,于是渣爹顺带写到信里,跟他们分享。

许淙探头“诗”

金氏拿来了另外一张纸,“在这儿呢,淙哥儿你也看看。”

说似青山外,

东朝涨小堤。

新晴一以旷,

闲立起常迟。

许淙眼睛瞪得溜圆哇

诗耶

还是五言绝句,厉害了孙大郎

试问哪一个只会感叹大海啊,全是水大海啊,好多水的现代人,不敬佩古代那些会写诗、写词、写赋的大佬啊

反正许淙每次读古人的诗词,都有一种敬仰的感觉。而且很多诗词只用短短的十几个,几十个字便将事情、景色描写得栩栩如生。

有时候改动一个字,便能改变整首诗。

比如出自题李凝幽居,大名鼎鼎的僧推月下门和僧敲月下门,和后者一比,前者就显得不够礼貌,而且也不符合全诗的意境。

此外,还有其他同样大名鼎鼎的诗句,比如使至塞上里面的那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孤、直这两个字写得多好啊,无论市面上的哪一本参考书,哪一个语文老师都要单独拎出来念一念的。

还有滕王阁序里面的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没去过滕王阁不要紧,这首诗直接把那种波澜壮阔的景色往你的脑海里拍。让你以后再看到海、湖以及其他什么水面的时候,能够自然地把这句诗回想起来。

类似的诗句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许淙读书的时候,语文老师一说起诗词,便能兴奋地讲整整一节课。当然轮到许淙当老师的时候也是如此,极力向学生推荐。

霎时间,孙大郎在许淙这里的好感蹭蹭蹭地往上涨,许淙觉得他小小年纪就会写诗,特别特别特别厉害

许淙转头,星星眼地望着金氏,“娘,写信,给孙大郎”

不会写诗的许小淙,要和会作诗的孙大郎做朋友

他会写诗耶

金氏有些诧异,不过她还是让秋月研墨,然后耐心地跟他解释,“好,现在就写,不过我们没有孙家的住址,所以要先给你爹写,让你爹转交孙教瑜,然后孙教瑜才能寄给孙大郎。你爹在信里说,孙大郎如今在孙家老家。”

“广南东路离我们这远着呢。”

“所以啊,孙大郎要很久之后才能收到你的信。”

许淙边听边点头,晚点不要紧,他可以等的。他催促秋月赶紧摆好笔墨,迫不及待要和会写诗的孙大郎交朋友了。

他会写诗耶

因为许淙现在还没开始学写字,所以这次依旧是由秋月代笔。

许淙说一句,她写一句,很快就写完了。

这封信,非常地简单、并且朴实无华。

许淙开头第一句就介绍了自己,他姓甚名谁、家在哪里,是因为什么原因知道对方的。然后第二句开始就夸奖对方。

会写诗,棒棒

淙淙不会写,羡慕

淙淙给孙大郎写信,做好朋友

全文的中心思想就是孙大郎你好厉害啊,居然会写诗耶,特别棒写得特别特别好,我想和你做好朋友

在信的最后,许淙还让秋月添上一句,说了他会送对方一副他最近很喜欢的玩具。让孙大郎在写诗的间隙里,可以玩一玩放松一下。

他许小淙,期待能收到他的回信。

金氏在一旁看他手舞足蹈地补充,乐得直发笑,然后给他提了个建议,”淙哥儿,你既然给孙家大郎写了信,不若给你爹也写一封”

“不然你爹知道你给孙大郎写信,但却未给他捎一言半语,怕是失望得很。你爹若是恼了,不把你的信转交给孙教瑜,那你就收不到孙大郎的回信了。”

许明成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恼怒,金氏也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在她看来,淙哥儿跟在自己和婆婆身边,长久地和老爷没有接触,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证据就是淙哥儿起名那会儿,他就一口一个坏爹喊着,觉得爹老是不出现,坏。后来虽然经过了婆婆和自己耐心的教导,他慢慢不提了,但偶尔还是会蹦一句出来,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怎么懂得这么多。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随着淙哥儿年岁的增长,他从之前到处找爹问爹什么时候回来想要去勉县变成了现在热衷于读书、玩耍,嘴上对爹这个人提得是越来越少了,只有在读信、写信、送东西的时候才会想起。

金氏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是怎么跟父母相处的,但她清楚地记得当年姨娘为了能跟金父赴任,将自己交给了嫡母抚养。

自己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哭着闹着找娘,但找不到之后慢慢地就不找了,等长大之后金父回了京城,自己与姨娘之间便生疏得很。

金氏不希望许淙和许明成也这样。

淙哥儿是老爷长子,将来也是要学着老爷走科举晋身之路的,如果父子感情淡薄,那么淙哥儿必然会吃亏。

她既决心视淙哥儿为亲子,便得为他考虑。

所以金氏平时不但不阻止淙哥儿看老爷的信,现在还想着让他写信给许明成,至于为什么使用这种激将的语气,那当然是许淙吃这一套了。

果然,许淙脸上的笑容停滞了。

让他写信给渣爹

不想写

可是娘都说了,而且看她的表情还很期待的样子,不写的话,她肯定会失望的。

于是许淙左想右想,缓慢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他觉得写信给渣爹这种事,还是不要劳动秋月了,他决定自己写

首先第一步,让秋月给他裁一张大大的纸,这样叠起来的时候能显得这封信很厚。然后第二步就是写字了,许淙拿起毛笔,沾满墨水,往上面写了两个字。

爹,安

简洁,明了

寓意深远

这辈子写的第一个字,就写了“爹”耶,而且两个字里,就有一个是给爹问安,任谁看了不说一句他许小淙很孝顺

至于因为许小淙小手手没有力气,那个“爹”字糊成了一团,安字也歪歪扭扭,两个字写得跟狗爬一样,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

哎呀,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就不用在意啦。

要看心意

“娘,写好了”

许小淙得意洋洋。

好耶,全程花了不到吃一块点心的功夫,敷衍过去了。

今天的时间分给渣爹两分钟,不能再多了。

敷衍完渣爹之后,许淙兴致勃勃地准备起要送给小诗人孙大郎的礼物,简易版保龄球肯定是要放的,这个很好玩。

而且常玩保龄球还可以锻炼身体的各个部位,比如手、腰、背部等等,最重要的是能够释放压力。一球扔过去哗啦啦那些瓶子全部倒地,就好像自己把憋屈的事情全部打倒了一样,心情马上变好。

许淙觉得,如果把渣爹的画像放在正中央,他肯定能打出保龄球版的全垒打,也就是大满,不过这个只能想想了,如果他敢这样做,肯定先迎来一顿竹笋炒肉,而且还是被他奶和他娘一起混合双打的那种。

放完了保龄球,许淙又把秋月封好的信放了进去,这样就完成了。

孙家大郎,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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