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幕 其2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镜界契约!
“你这钱包是从哪里来的？”张力怀疑燕北是偷来的，但是又不敢相信，于是做出一副开玩笑的口吻说：“难道是你被幸运女神眷顾，走在大街上捡到的？”
燕北摇了摇头，走到了牌桌旁，在昏暗的灯光下打开钱包，让兄弟二人看到了里面堆得满满的钞票。大概有几十张钞票，燕北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张力看，张力的手有些颤抖，等看到钞票上的面值，变得更加害怕了。
这是一张一百金磅的纸币，大概等于兄弟二人不吃不喝工作两个月的收入，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至于让张力害怕，真正让他畏惧的是钱包里有着上千金磅，甚至会有一万金磅。
“你！”张力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什么，于是攥紧了拳头用力锤在了牌桌上，桌子被锤的一震，也让张力恢复了些神智，他第一感觉是害怕，因为经常能够看到因为偷窃被打断手脚丢在街上的可怜人。数额如此巨大的盗窃，钱包的主人一定不会放过盗窃者，要是折磨主犯不够，可能还会搭上自己兄弟二人。但是等到害怕消散之后，张力又觉得不能放任燕北不管，自己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真正的兄弟。
“燕北，这钱包你是从哪来来的？”张默代替踌躇的哥哥问了出来，接着又说：“我和哥哥都相信你不是会去盗窃的人，难道你勾搭了某些团伙制造假币？”
张力推了张默了肩膀一下，说道：“制造假币的罪责更大了，不要乌鸦嘴说些坏话。”
“你不用害怕。”燕北安抚张力，接着把纸币塞回了钱包，重新坐回了椅子，温暖的火炉让他蜷缩起了身体。缓了一阵，他说：“这钱包里有七千金磅。大概需要你和张默工作十年以上吧。”
听到这话，张力和张默都默不作声，盯着燕北，想要看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我没有打算吞下这笔钱。”燕北端起啤酒牛饮，接着又吧唧了几下嘴，从烟盒里取出一根新的烟卷，伸到了火炉口，看着不断跃动的火光说：“虽然拿着这笔钱离开天霖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但是我不觉得自己能躲藏一辈子。”
“没错，是这样的。”张力把杯子里倒满了啤酒，接着也大口喝了起来，张默看到哥哥如此行径，只好开口说：“所以燕北你是想说要拉着我和哥哥一起发财，吞下这笔金磅？”
“那不是什么金磅，是炸弹，是烧红的灰额石！”灰额石，富尔区特有的一种石料，本身没有多少价值，性质也不优越，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价格低廉，随处可见，原本就是没有人想要的物品，被烧的通红更不会有人愿意去接。张力本来想通过酒精麻痹自己，但是这低劣的啤酒三人已经喝了几个小时了，如果能够喝醉早就喝醉了。
张力把喝空的酒杯拍在桌子上，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声音：“遗失这个钱包的主人一定是个富豪，他只需要付出一成的佣金，那些侦探或是探子闲人们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围上来，甚至可能因为主人的权势，即使没有付出报酬也有大把的人愿意帮忙找回这个钱包。”
“我们是朋友，是好兄弟。”燕北先是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绝对不会坑害二人。接着又说：“我们都是贫民窟长大的孩子，不知道父母是谁，被遗弃在臭水沟里。”
“小时候从垃圾桶里翻泔水，长大了喝这种被称作啤酒的麦汁。”燕北指了指剩下一小半的酒桶，说：“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过吗？”
“至少这样不用担心某天会突然受到审判，
不用担惊受怕。”张默打断了燕北的话，他认为燕北想要打亲情牌说服自己兄弟二人。说：“我和哥哥攒够了钱就去东部，学些手艺，靠着劳动养活自己。”
“还要找个好姑娘结婚。”张力补充道。
燕北叹了一口气，准备再说些什么，说服兄弟二人，突然远处的钟声响了起来。是钟楼的报时，总共俩下，已经九点了。
天霖的西部经济落后，钟表是高端货品，只有少数人家才有，于是各个地区都分布着钟楼，他们负责给西部的人们报时。钟楼规定，每天的早上八点是一天的开始，于是他们会在八点后的每个小时敲响大钟，每经过一个小时多敲一声，到夜晚的十二点结束。
“九点了。”等到钟声结束，燕北走到窗户边，推开了木框的窗户，说：“虽然还是看不见太阳。”
雨水已经小了很多，水雾也淡去了不少，针细的雨线构成一副轻薄的雨幕。
张力凑了过来，透过窗口看到雨已经小了许多，他把宽厚的手掌放到燕北的肩膀上，把他整个人转了过来，四目相对，说：“燕北，虽然我们是你的兄弟，但是我和张默并没有什么能力，如果你要堕入深渊不知迷途而返的话，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或许你会说我们不讲义气，但是我们不想和那些金磅产生非法的关系，当然我们也不会举报你，不会供出来你，我们只是不想和你一起坠落深渊罢了。”张力表示自己要燕北撇清关系，接着又回头招呼弟弟说：“已经九点了，外面的雨小了很多，我们现在出发去码头不算迟，只要能够赶上开工，应该是不会被扣工钱的。”
兄弟二人准备离开，看着他们收拾的动作，燕北觉得他们是误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说道：“你们还记得吗？我之前说自己加入了雷霆帮。”
很可惜，兄弟二人不想于那些金磅产生关系，张默回道：“当然记得，但是那不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吗？他们好像没有承认你的身份，也没有允许你用雷霆帮的身份活动。”
“那是之前，以后就不一样了。”燕北张嘴正要说些什么，里屋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声响。
“你的里屋有人？”张力目光狐疑，盯着破旧的木门，仿佛想要看透门后面有什么，说：“你不去看看吗？”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我这次可是想要拉你们一把。”燕北快步走向里屋，又回头对着兄弟二人说：“再相信我一次吧？我可从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想要飞黄腾达就跟我过来。”
燕北准备推开门，又补充道：“难道你们不相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