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虫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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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里没有传来回应，方褚推测许渊正在刷牙，过了一分钟，许渊终于回话了：“当然有问题啊，陌生人不了解你的话，都会认为你只有十二岁吧。”
接着是漱口的声音，然后许渊的声音再次传来：“哦不，十二岁可能没有这样的身高，十五岁怎么样？”
方褚喝了一口茶，“怎么了，你是想说我的身高只有十五岁的水平吗？”
许渊没有再次回应，方褚推测他正在洗脸，于是目光远眺，看向天边的云彩。
天霖市的云彩向来多变，厚重的云朵一层叠着一层，把太阳藏在后面，倒是没有让天色有多暗淡，反倒是让云彩金灿灿一片，中心处更是暖洋洋的橙色。
就在方褚欣赏这天空画卷时，忽然，他的目光被窗户上的纸条所吸引，纸条像是被无数虫子啃噬过一般，密密麻麻出现了许多细小的孔洞。
“不，不对，更像是沙漠地带被风侵蚀的巨岩。”
方褚皱着眉，翻找着脑海里的记忆，自己每一个礼拜都来，短短一个星期，窗户上贴的纸条就被破坏成这个样子，难道是许渊家里进了蛀虫？
不，如果是蛀虫的话，这些纸条也不会变成这种形态，没有得到结果的方褚端着茶回到了沙发，加了热水之后，就捧着茶杯准备问问许渊。
没有等待多久，方褚却口干舌燥，大有不耐烦的思绪，于是慌忙牛饮一杯热茶下肚，恰好碰上许渊走了出来。
“早饭吃过了吗？需要我给你做一份吗？”，许渊看着方褚又喝下一杯茶水，开口问道。
方褚放下茶杯，依旧感到心烦意乱，按下心口的躁动，抬起一只胳膊指向阳台，“你家窗户上的纸条怎么被虫子咬成那副德行了，家里遭了蛀虫了？”
许渊顺着方褚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迎风飘扬而又颤颤巍巍的纸条，还有上面那数不尽的细小孔洞。
“咦？”
许渊发出疑惑的一声，然后快步走到窗户前，伸出手去触碰这些纸条，上面坑坑洼洼，给人一种粗糙的感觉。
“家里没有遭蛀虫，毕竟这些木质家具没有受损，应该不会有蛀虫喜欢去啃纸条吧？”许渊表示不可能是生了蛀虫，接着又说：“奇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先把这些纸条撕下来吧，晚上回来的时候买上一些新的白纸贴上去。”
说干就干，许渊利落地把纸条全部扯了下来，揉成一团，丢到一旁的废纸篓里。
“可能是时间长了吧，从我有记忆的时候这些纸条就在了，虽然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换过，但是时间肯定在两年以上了。”
许渊回头，看到了方褚用热水烫了另一个茶杯，给他也倒上了一杯茶水。
“先说好啊，我不喝茶，早上的时候我能接受的唯一饮品是咖啡。”
许渊伸手婉拒，坚定地说道：“这是侦探的原则。”
“我没听说过什么侦探有这种原则，莫非是你这个四流侦探的独立特行？”，方褚则是表示，今天的这杯茶你说什么都得喝下去。
“切，嘴上说着不在意，还是记仇别人讨论你的身高，我明明是在羡慕你驻颜有方，真是不识好人心。”，许渊见躲不过，拿起方褚新倒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就是牙齿打颤，打了个寒颤。
“呸呸呸。”
许渊连着吐了几口口水，想要把嘴里的茶味给吐出去，但是反倒是空气窜入，让口腔里的茶味更加通透，一股苦味泛着清甜好像从口鼻冲进了大脑。
“你这茶怎么这么苦，下次我可不许你把茶叶放在我这里了。”
许渊从来不喝茶，甚至是讨厌茶，所以家里没有茶叶。那么这些茶是哪里来的呢？答案是方褚带过来的，今天也是许渊第一次尝到这茶叶的味道。
方褚嫌每次都带茶叶麻烦，于是在许渊家里放了几桶茶。
“苦味好啊，能让人头脑清醒，再说这茶的后味清新而发甘，让人回味无穷，是难得的好茶。”
方褚又茗了一口，问道：“这些纸条不是对你们家十分重要吗？你直接摘下来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许渊扭头走进厨房，回答道：“就算有什么重要的地方，现在被破坏成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作用了吧，晚上我再用新的纸条给它贴起来就是了。”
方褚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目光被桌上的金属板所吸引，刚刚没有仔细观察，竟然忽略掉了，现在发现它的存在之后，只觉得在茶几上突兀无比。
“许渊，你茶几上这个金属板是什么？”
方褚问许渊，许渊回道：“是一块镜子啦，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碰到一个奇怪的人，他交给我的。”
方褚把金属板扣了起来，果然是一块镜子，看上去像是女士补妆使用的随身小镜子，有一个手掌那么大，镜面光滑，清晰的映照出了方褚的脸。
哒哒。
方褚用手指敲击镜子的背面，传来轻微的声响，明明是金属摸上去却毫不生硬，握在手里也丝毫不寒冷。
许渊端出早餐时，方褚还在把玩小镜子，见状，许渊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这镜子是不是某个心仪的少女赠送的定情信物。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把玩它啊。”
方褚放下镜子，瞥了一眼许渊，说道：“我觉得你更适合做一名喜剧演员，而不是当什么侦探，你的表演功夫可是神乎其技了啊。”
许渊把方褚说自己适合当喜剧演员的话当做耳旁风，完全没有搭腔的意思，问道：“你有听说过什么梦幻安保公司吗？昨天碰到的那个奇怪的人自称是约翰，是这家公司的雇员。当时可是非常强硬的要把这个盒子塞给我。”
顿了顿，许渊又补充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是不是装了什么炸弹。”
方褚思索了一下，确认自己从没有听说过这件公司，然后想起许渊说的盒子，发出了疑问：“你说的盒子，我怎么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