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科学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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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科学的尽头
“这已经是国内发生的第三起玄幻事件了……”
昏暗的房间内，苏行舟端来两杯橙汁，电视发出来的淡淡荧光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但他们却喜欢这种氛围。
萧玲攸接过苏行舟的橙汁，或许是因为喜欢在昏暗的环境下看电视，她已经戴上了近视眼镜，但这副近视眼镜不仅没有封印她的颜值，反而给她秀气的面庞增添了一抹韵味，单看这张脸蛋，她像是一个博学者。
她确实是个学生，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是同学眼中的学霸天才，老师眼中的得意门生，但她此刻的穿搭无不透露着风尘气，低胸吊带短裙，就像是苏行舟叫来的小姐一般，不过或许是因为天冷，她裹上了一件大衣，将自己娇小的身子包住。
苏行舟看到她露出的小腿，如羊脂玉般白皙，穿着高跟鞋，不由地皱了皱眉。
“穿这么性感是打算去干嘛？”
苏行舟在她旁边坐下，很快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扑鼻而来，他眉头紧锁，这和平时的萧玲攸可大不一样。
“酒吧。”
萧玲攸一听苏行舟问这个问题，语气也开始变淡了，似乎在说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苏行舟掂了掂手里的橙汁，最后还是放下了：“去干嘛？”
“做兼职。”
萧玲攸的语气依然很淡然，苏行舟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兼职，纵然心中波涛汹涌，但他依然强装镇定。
“你说……像他们这样强大的玄能大师，凡人的疾病是不是跟本没有沾染的机会，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让他们给凡人治病，是不是哪怕是绝症也能治好？”
萧玲攸忽然问道，电视里报道的新闻就是近几年在全世界都影响巨大的反物理事件，始作俑者往往都是某个人，事件被称为“玄幻事件”，那些始作俑者被称为“玄能大师”。
“你弟弟的病情恶化了？”
苏行舟没有回答她，但听完她的这段话，他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萧玲攸会找这么一份兼职，她不是拜金女，更不是什么风流女，但她缺钱也是真的。
这间出租屋有两件房间，苏行舟不让她出钱，但里面的卫生都归她承包，这样一来她就可以省去住宿费，大学的校长知道她艰难，免去了她的学费，但她就连自己的奖学金都一分不留地送去了医院，因为里面住着她的弟弟。
她的父母早出晚归，赚的血汗钱也一样进了医院这个无底洞。
她做兼职赚的钱除了自己的日用，也都攒下来送去了医院，苏行舟经常看到她亲戚来的时候，疼地缩在一旁也不肯买红糖姜茶喝。
“答非所问！”
萧玲攸没再理他，而是起身把大衣脱下来，就准备出门。
“外面才十几度，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吗？”
苏行舟忽然喊住了她，萧玲攸微微一愣，回头看向他：“你以为我买得起新衣服吗？老板给的衣服，不穿它我还怎么赚钱？”
“别去了，回来吧，你弟弟还要多少钱，我看能不能给你凑出一点？”
苏行舟于心不忍，将大衣重新批回她的身上，萧玲攸忽然觉得此刻的苏行舟十分帅气，但抛去心里的感激，想到医院给出的天文数字，苏行舟的这种男子气概，倒像是一个笑话。
“十万！”
萧玲攸也毫不客气地开口道，她本以为这样可以把苏行舟吓一跳，没想到后者只是摸了摸鼻尖，略显尴尬地从裤兜里掏出钱包。
“同我去一趟银行吧！”
苏行舟说着，在萧玲攸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披上了一件外套，随后示意她一起出门。
“你中彩票啦？”
萧玲攸忍不住发笑。
“中了你的邪了，快点的，磨磨唧唧的。”
苏行舟说着把她拉了出来，反手把门合上了，紧接着两人便一同出了这个小区，到了外面的自助银行内。
十分钟后，萧玲攸手机自带的计算机上的数字令两人都忍不住想笑。
三万两千二百块，虽然已经挺可观了，但在二十万面前还是远远不够。
这已经是苏行舟所有的积蓄了。
“看我干嘛？依我看，你还是省省吧，你要是把钱花光了，我们下个月钻桥洞去吗？”
萧玲攸白了他一眼。
“你别急，我打个电话！”
苏行舟说着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随着一阵“嘟嘟”声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看着眼前和朋友交涉的男人，萧玲攸心中莫名有些感动。
但气氛也在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中变得愈发尴尬，萧玲攸知道苏行舟是铁了心地准备帮自己，不论结果怎么样，苏行舟的这份心意都被她记在了心里。
“哎，好，谢谢兄弟！”
“客气，这么多年兄弟，说什么谢谢不谢谢的，钱我待会儿就会给你转过去，你注意接一下！”
电话那头的人说着就挂了电话，这一借就是五万，苏行舟得意地看向萧玲攸，对方愣愣地看着他，很快苏行舟便收到了钱到账的声音，但出乎意料的只有一万。
下一刻苏行舟便接到了电话。
“那个……兄弟对不住啊，我现在手头上只有这一万了，这不最近谈了女朋友吗……钱都归她管去了，要不……这一万你先用着？”
电话那头传来了略显尴尬的声音。
“啊……没事没事，能理解，你能有这份心，我苏某就已经很感激了，改天手头宽松了请你吃饭！”
苏行舟连忙道，一抬头便看见了萧玲攸那翻上天的白眼和嘴角的笑意，对于苏行舟，她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更何况医院肯定也不止要这十万，后面肯定还会继续压榨。
“算了吧，今天这单我不接了，咱们回去吧，谢谢你的好意。”
萧玲攸见苏行舟还想继续打电话，拉起苏行舟的手臂，就想拉他回去。
“撒开！最后一个电话，把你卡号报给我！”
苏行舟挣开萧玲攸，萧玲攸被他气笑了，她不论是颜值还是身材，都是万人迷的存在，追求她的人海了去了，今天找她的那个老板就是追求者之一，给出了三千的价格，当然干的也都是那些释放兽欲的事。
结果在这一刻，她的主动竟然被苏行舟一句“撒开”给拒绝了？
“6222……”
萧玲攸一口气把卡号给背了出来，玩味儿地看着苏行舟，看他准备怎么表演。
苏行舟似乎很犹豫，摸了摸鼻尖，最后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哈哈哈哈……苏兄，你这个电话可真难等啊！”
“章哥……”
“考虑怎么样了？呸！你只管开价吧，我现在就给你打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了豪爽的声音，仿佛和苏行舟之前就有谈过什么条约似的，再看苏行舟，此刻的他已经是满脸的苦笑了。
“二十万！”
苏行舟咬咬牙，报出个数字，电话那头却沉默了。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住了，萧玲攸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她不知道苏行舟是有什么资本要这个天价，但她现在非常希望那头能传来一个“好”之类的字眼。
“嘶……”
忽然，苏行舟倒吸一口冷气，他卡内余额忽然暴涨到了七位数……
两百万！
“苏兄弟，你太小看你自己的价值了，你明天来我这儿报道，我请你吃顿好的，保证不亏待你！”
萧玲攸忽然感觉像是做梦一般，前面的十几个电话的失意，和这一个电话的爽快与豪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过山车一样让人反应不过来。
只是一句章哥……两百万？章哥是什么人？苏行舟又是什么人？
电话挂断之后，苏行舟便用手机进行了一番操作，一百万便转移到了萧玲攸的卡上。
“你……”
萧玲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心中被一团复杂的情绪所包围，苏行舟这么帮自己是为了什么？
“我这么下血本，萧学妹明天可愿跟我赴一趟饭局？”
苏行舟忽然问道。
“嗯……谢谢你！”
萧玲攸微微一踮脚，在苏行舟的脸蛋上蜻蜓点水般“啵”了一下，然后将红透了的俏脸撇了过去，不敢正视苏行舟。
“别急着道谢，明天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不第一个就打这个电话，先去医院给你弟把钱交完吧！”
苏行舟淡然到，既然已经打了这个电话，他就知道没有回头路。
很快，他们便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头调转了一下便开往了全市最好的医院。
萧玲攸的弟弟萧源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恨不得拔掉手上的针，在今后不多的时间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如鸟儿被困在狭小的笼子里一般，在这个医院内明天重复着一样的痛苦。
“小源！”
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萧源的目光微微一滞，扭过头便看到了萧玲攸的身影，目光中的呆滞化作了无尽的愧疚。
“姐……”
他越发感觉自己就是个出不了病房的废物，是个无底洞，名副其实的吞金兽。
“好消息，小源，姐姐现在给你交了目前所有的医药费，手头还剩下九十万，以后的费用都不成问题了，你要好好配合大夫的治疗，要争取早日康复出院！”
萧玲攸握着萧源的手，身后的苏行舟看着萧源，他也听萧玲攸说过萧源得的是白血病，病情严重，今日一见，被病魔折磨得虚弱不堪的萧源确实令人同情不已。
“姐！他是谁？你的钱又是怎么来的？这件事爸妈知道吗？”
萧源忽然激动了起来，抓紧萧玲攸的手就问到。
“你猜的不错，钱是我身后这个人出的，他就是和我合租房子的舍友，小源，你别误会，他是个好人！”
萧玲攸知道萧源为什么这么激动，他是怕自己去干了那种活儿，如果真是这样恐怕他会有一辈子的阴影，虽然她确实有这个打算，但她肯定不会告诉萧源的，更何况现在钱够了，她也没那个必要。
“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萧源就是死在病床上，也不会让你碰我姐一根寒毛！”
萧源说着拔出手上的针，就要下床去推苏行舟，但虚弱的他脚一碰到地就浑身酸软无力，要不是苏行舟及时扶着他他就直接倒下了。
苏行舟心中也是无语到了极点，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出场是那么不合时宜。
“别碰我！”
萧源顶着发昏的脑袋也要挣开苏行舟，苏行舟牢牢抓住他，一道暖流从苏行舟的手心传到萧源的体内，很快就在他全身上下流蹿。
顿时，萧源只感觉浑身舒畅，这种舒服的感觉是平日里体会不到的，他仿佛一下子摆脱了病魔的魔爪似的。
随着苏行舟的松手，这种舒畅感也渐渐消失，而萧源已经被扶回了床上。
他可不认为刚刚的舒畅感是某个巧合，面对忽然镇定下来的萧源，萧玲攸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很快她便感受到了两道目光同时看向了自己。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和他单独聊一聊吧！”
苏行舟忽然开口道。
“嗯，好！”
萧玲攸说着还凑到苏行舟耳边小心道：“平时我都在他面前说我的合居舍友是个女的，你理解一下他的心情！”
苏行舟顿时一脸黑线，不等他说什么，萧玲攸就已经把病房门合上了。
萧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没有了方才的亢奋，继续眺望着窗外的夜景，即便是飞过的一只鸟儿，都能勾起他内心深处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