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血管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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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管?哪来的血管?”小貂奇怪地看着貂貂。
难道说,这是只有九天和妖族才看得见的血管。这个洞里有妖怪吗?
貂貂的脸突然冷下来。这样就不好了。如果只是貂的话,自己在众貂之中就相当于无可匹敌的强神,可如果有了妖就不好对付了,而且现在还是以貂的形态。
貂貂感觉情况严峻了许多。
一声呼唤打断了貂貂的思绪。
一只中年母貂向两人跑来。“你在这里啊,你妈妈让我来找你。”中年母貂对小貂说。
“这是我阿姨,”小貂告诉貂貂,“这两天才来这边的。”
这两天?
貂貂环顾四周。这里除了那只小洞,还有其他出口吗?
正想着,中年母貂已经走到两人身前。
貂貂叫住她。“阿姨,你是从哪儿来的?”
中年母貂指指远方。“那儿,我家离这儿可远了。”
“那儿是个怎样的地方?”
中年母貂想了一会儿,可是回忆像被清空了一般,怎么也想不真切。“我记性不好,不记得了,你想去哪儿玩吗?要说我老家可真没什么玩的,记忆里都没什么商店。”
果然如此,这里的貂原来根本不是貂,而是人类或者其他物种变的。来到这里后,它们的记忆被清空了,以为自己从始至终就是貂。貂貂看着眼前的中年母貂,感觉有些眼熟,或许以前见过,只是现在脸上长着毛,认不出了。
中年母貂叫貂貂和小貂一起回厨房吃饭。
“我等下再去,还想到处逛逛。”貂貂说。
“这逛逛随时都能逛,饿着就不好了。”
“谢谢,不用了。”貂貂谢过,推说不去了。
小貂见貂貂不吃饭,自己也不吃饭了,吵着要和方妍一起出去,怎么也不肯回家。
中年母貂没办法,威胁说找小貂妈妈告状,便败兴而归。
“你应该和你阿姨回去。”貂貂说。
“我不。姐姐是不是想去什么好玩的地方,我也要去。”
貂貂无奈,只能带上小貂。
貂貂看着墙壁上若隐若现的红线,怎么看都像血管。它们张牙舞爪的粘在墙壁上,向不同方向伸展着。
既然是血管,那终会殊途同归,到达供血中心。
貂貂十分笃定。只要跟着一根血管走,总会找到谜底。
“你要跟着我,就不要后悔了。”貂貂驼上小貂,带着小貂沿血管一路飞。它们飞过饭店、公园、医院,像观光一样,把貂世界几乎看了个遍。繁华的街道慢慢褪去,前方就像未完工的街区,萧条、阴冷、昏暗。
貂貂落到地上。
这不是未完工的街区,而是被荒废的街区。到处都是残破的建筑物,房屋倒塌、钢筋暴露,像是《eva》后期被摧毁的世界。
一阵阴风吹过,吹起了貂貂的呆毛。
好冷啊。
“这是什么地方?”小貂问貂貂。
貂貂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血管指明的道路。
“哄。”头上传来类似鲸鱼的声音。两人抬头看去,一艘像诺亚方舟般的巨船在前方头顶位置停住了。在诺亚方舟的下端是一颗巨大的、红黑色的、咚咚直跳的心脏。心脏周围布满血管,心脏的跳动牵动着血管一同颤抖。
貂貂料定这诺亚方舟原本就在这个地方,它被血管牵制住了,就像下了锚的船。
“我们要上去。”貂貂指指诺亚方舟。只有上去,才能知道这个洞存在的意义。
“怎么上去?”
“飞。”
貂貂没等小貂答应,直接把小貂驮在背上就飞。貂貂用尽全力飞到力所能及的最高点。
就这样,还差一点。
可以了。
貂貂抓住心脏下方的红色血管。血管内血液的流速立马慢了下来。
“有管子。”小貂后知后觉地看到一切。
看来是利用了视力差距。之前墙上的血管太细,以普通貂的视力,是看不见血管的。
“抓紧了。”貂貂说道。
它卯足力气,翻到了血管上,心脏近在咫尺。
貂貂用手指戳了戳富有弹性的心脏。又是一声很响的“哄”,把貂貂吓了一跳。
不能随便玩。
貂貂看着头顶上灰色的船身。
心脏是小洞的命脉,真正的秘密,应该在船上。
貂貂抓住上面的血管,带着小貂爬了上去。
虽然上面的东西看着像艘船,但其实也只是像。上面的东西是栋长得像船一样的房子。只不过这房子和洞里的其他房子不一样,这里人烟稀少,也没有说话的声音。貂貂怀疑这房子里到底有没有住人。
它们从一扇开着的窗户里钻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灯,一切都是昏暗的。房间里有床、橱、书桌,看上去非常复古,像是上个世纪的东西。
小貂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因为眼前的一切对它来说都太大了。这不是给貂用的家具,而是给人类用的,所以巨大。
表面上,这个洞是貂的聚集地,但是貂在这里只是服务者,它们只是在为人类服务,可到底是为哪些人类服务呢?
貂貂打开房门,走到走廊上。走廊的两边都是门,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会有人窜出来,所以貂貂只能小心谨慎。
第一层,它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好像所有居民都已经出门了。
貂貂带着小貂走到走廊尽头,差点摔了下去。走廊尽头是悬崖,稍有不慎,就会掉下“万丈深渊”。
要上去。
貂貂手脚并用驮着小貂爬到楼上。
二楼的装修看上去像是医院,设备陈旧,感觉并无法有效医治病人。
貂貂一步一步往前。
“你别怕。”它对小貂说。
“我没怕。”
“你没怕,干嘛呼吸这么用力?”貂貂戳穿。
“我没有啊。”
“你没有?”貂貂回头看着小貂。
小貂用手捂住口鼻,表示自己真没有。
不是小貂,那会是谁的呼吸。
貂貂有些懵了。
“姐姐。”小貂拽了拽貂貂的毛。
“这么了?”
“你看哪儿。”小貂指了指远方。
貂貂屏住呼吸。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人,他喘息着,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姐姐,我们,我们要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