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青山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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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攻击全都无效，沈航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神秘人强大的超出了想象，根本看不到战胜的可能。
神秘人负手而立，并未见到他作画，一头白虎便在他身边凝聚而出。
接着是一头金翅大鹏，还有浴火焚身的朱雀。
沈航刚刚的攻势，被神秘人轻易复刻了出来，而且很明显比他更强，更凶猛。
“嗡！”
文明古卷震动，恍惚间沈航见到了许多沉睡中的存在，睁开了双眼。
顾恺之、张择端、李公麟、吴道子……
沈航似乎见到了一位又一位另一个世界的画道大贤。
“咦？”
一直未曾出声的神秘人，突然发出了惊咦之声。
此刻的沈航状态十分奇怪，众贤们似乎借着他看着眼前的神秘人，和这片山水世界。
并非是圣贤附体，沈航此刻的境界、修为并未有变化，但是他的眼光和感知却与平时截然不同。
或许是通过文明古卷，有一部分气息相连，沈航此时的视角拔高了许多，也深邃了许多。
他看着这片山水世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神秘人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容更加灿烂了。
白虎、大鹏、朱雀逐渐隐没，他不再攻击，而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沈航。
当沈航从奇特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文明古卷重新恢复了沉寂，神秘人不知道何时也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离开瀑布，其他人仍旧在争抢着石板，不过人数又减少了许多，连圣道书院的护卫也有不少减员。
大浪淘沙，剩下来的都是少年天才，人台境的强者，就连瞿卓也不能像刚才一样全心感悟，不得不亲自出手抢夺石板。
沈航却并没有像刚才一样加入石板争抢的队伍中，他徒步在山林间，观察四周每一个角落。
他没有了高远、深邃的视角，只能靠着自己的视线将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点一滴，全部记下来，刻在识海当中。
“唰，唰！”
有人发现了他，向着他疾冲而来。
但他并未选择与之交战，而是取出先前得到的石板，将其远远扔了出去。
他放弃了石板，选择感悟这片山水世界。
这是一个赌博，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远处，激战仍在继续，震天的响动时不时传来，但沈航充耳不闻，他行走在山水之间，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交战终于停止，瞿卓站到了最后，他打败了最后一个对手，将所有石板抢到了手里。
他嘴角溢血，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浑身上下布满了伤口，连发丝都被鲜血然后，显然即便是他，面对这么多同境天才，也并不轻松。
恢复了一会，伤势稳定下来，他开始全力感悟起来。
石板在他面前排开，一共九十九块石板安静的躺在地上。
“怎么才九十九块石板？不应该是一百块石板才对吗？”
有人发出疑问。
“一共一百座道藏，传言其中最大、最强的是传说在的玉皇留下来的，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
旁边的人解释道。
“人皇道藏就藏在这里的某处，那我们……”
“别做梦了，来过这里的天才数都数不清，若是那么容易发现，怎么轮得到我们。”
“说的也是……”
一天一夜之后，沈航重新回到瀑布之下，他在这片山水世界中来回走了三遍，终于对每一处都了然于胸。
一副青山绿水图清晰的刻在他的识海之中。
他盘膝坐在石碑前，心神投入到识海之中，仔细体悟着那副山水图。
普普通通，仿佛初学者的画作，没有任何不同寻常的地方。
沈航没有放弃，依旧全身心投入其中。
他仔细回忆着之前以远超现在的视角发现的不对劲之感，慢慢的山水画在他眼中发生了变化。
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而是一条条道纹，纵横交织。
他试着拨弄其中的一条道纹，顿时瀑布逆流，山体震动。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地震了吗？”
“不可能，我们可是在画道殿中啊！”
远处，传来惊呼。
这片山水世界竟然随着沈航心中的山水画变化而变化！
隐约间，沈航仿佛看到一个少年，从他第一次拿起画笔，到画下这片青山绿水图。
少年很聪明，领悟力极高，在画道之上一直是突飞猛进，将同龄人远远甩在身后，就连许多比他大的天才，都在短时间内逐渐被他追上，甚至超越。
他从最基本的草木开始画起，到后来的猛兽飞禽，当他修为逐渐高了之后，开始画一些强大的异种，如梼杌，白泽等等。
借此他的实力也在飞速增长，打败了一个又一个对手，渐渐的同境界之中，没有人再能与他匹敌。
他来到这片贯通古今之地，与先辈们年少时战斗，再次有了新的领悟。
他静下心来，开始与自己战斗，与他自己心中生出的骄傲、自满、得意等等情绪战斗。
最终，他打破了极限，在人台境就领悟了返璞归真的道理，不再追求强大的神兽仙禽，而是回归了最平凡的一草一木。
突破之时，他在这里画下了一幅山水画，彻底战胜了以前的自己。
异象消失，沈航的心神回归，清醒了过来。
他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明白自己这次赌对了。
印在他心间的青山绿水图并不像其他的石板刻图一样，摹刻下了巅峰战力，而是包含了一种境界，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
虽然沈航现在还无法参透，无法像少年一样所画的一株杂草，都能断金碎玉，将他的实力完全展现出来，但是这种返璞归真的境界却指明了前进的道路和方向。
和先前领悟的石板图不同，青山绿水图落进了他的心田，如同一滴甘露落下，滋润着埋在其中的大道种子。
“是你。”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瞿卓也来到了瀑布之下。
他双眼之中神光湛湛，整个人与先前相比，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显然领悟完九十九块石板，对他来说都有着不凡的精进。
他进入瀑布之中，来到石碑之下，石碑旁有着许多空白的石板。
“我已经到极限了，已经快要压制不住突破，这样的我能够撼动的了先辈吗？”
他取出一块空白石板，以指为刀，在上面刻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