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祖宝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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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华光闪过，所有人都离开了闲庭，回到了稷下学宫外。
老者点名留下了沈航和另外几名少年，其他人全部被淘汰，失去了进入稷下学宫的机会。
通过一门考学便能进入下一轮，所以沈航并没有急着去参加棋道考学。
出来之后，其他考学也基本已经完成，上千名少年此时只有不到百人通过。
通过的少年被聚集在学宫门前，其他人全部都退到了十米之外。
“恭喜诸位成功通过考学，但这并不意外着各位就都能进入稷下学宫，在此之前还有一道考验。”
傅文轩的声音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请祖宝！”
在傅文轩的命令下，五名守卫推着一辆古老的战车从学宫中缓缓驶出。
众人望去，只见战车上是一面巨大的青铜古镜，镜身上锈迹斑斑，但却流动着混沌色的玄光，通体散发着玄秘的气机，令人为之侧目。
“此乃人道古镜，凡是被古镜镜光照耀者皆有机会感悟人道，觉醒人道之力。不过这种几率很小，能够觉醒人道之力的皆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接下来你们便要接受古镜照耀，只有成功觉醒人道之力才有资格进入稷下学宫。”
傅文轩走上前，在青铜古镜旁宣布着第二关的规则，近百名少年看着古镜心中忐忑。
沈航回忆起父亲临终前的遗愿：
“航儿，你务必要进入稷下学宫，寻找到青月散人，他……他……”
话还没有说完，父亲便撒手人寰，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沈航从那天起便下定决心，一定要进入稷下学宫，找到这位青月散人，完成父亲的遗愿。
为此，他从小村中独自走出，一路颠簸，风尘仆仆，变成了乞丐模样。不惜远赴千里，也要赶至古风城。
双手紧握，沈航压制住心中翻涌起的复杂情绪，离完成父亲的遗愿只有一步之遥，这一关他必须通过。
“请祖宝为后辈们赐福！”
前方，傅文轩向着古镜躬身行礼。
青铜古镜亮起绚烂的光芒，回应着傅文轩，半空中瑞彩纷呈，一道华光从古镜中垂落，将场中近百名少年全部笼罩在其中。
“嗡！”
被镜光照耀，沈航只觉得脑海中传来一阵轰鸣，像是有黄钟大吕在敲击，震动着他的识海。
一道道热流在身体中游走，因为温度过高，产生火辣辣灼烧感，让他差点痛呼出声。
近百名少年受到突如起来的痛楚影响，表现不一，有的人强行忍耐，有的人忍不住呻吟出声，还有的最为不堪，直接躺在地上打滚。
青铜古镜旁，傅文轩皱起眉头，挥手将满地打滚之人全部都扔了出去。
祖宝赐福是恩赐也是考验，这么点痛苦都忍受不了，意志如此薄弱，如何能成为一名艺人，守卫人族。
艺人便是觉醒人道之力，精通人族百艺之人；他们能够以人道之力催动琴棋书画等技艺发挥出神鬼莫测之能，抗衡其他种族，守卫人族基业，是人族的中流砥柱，地位尊崇。
大约半炷香的功夫，有人体内的热流消退，从痛苦中醒了过来，可惜他身上并无异象，没有人道之力喷涌而出，显然是觉醒失败。
在守卫的指示下，他满脸颓然的走向了一旁。
之后，陆陆续续有十数人醒来，但却无一人觉醒人道之力，在守卫的要求下他们全部都走向人群右侧，一个个垂头丧气，有人更是忍不住当场哭了出来。
此刻，沈航依旧处在极致的痛苦当中。灼热的热流如同岩浆一般在他体内流动，强烈的痛楚令他的精神遭遇重击，强烈的眩晕感让他难以抵御
“不能晕！”
他在心中不断大吼，他咬破舌尖，以顽强的意志艰难抵抗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热流终于消退，沈航疲惫的睁开眼睛，庆幸自己终于熬了过来。
但下一刻，他的心又猛然跌入谷底，因为他的身上没有出现任何异象，人道之力并未觉醒。
“我不信，怎么会这样？”
耳边传来其他人不甘心的怒吼，没有人在赐福失败之后还能保持平静。
“不要打扰其他人。”
守卫们不近人情，将大声怒吼的少年拖了下去。
沈航见状再不甘心，也只能咬牙，默默走向人群右侧。
“看啊，小乞丐失败了！”
“可惜了，我原本以为能见证一位人族天才的崛起，没想到到头来却看了一场闹剧。”
“可惜了他的才华。”
人群中议论纷纷。为沈航没能觉醒人道之力而可惜。
先前表现的有多惊艳，现在就有多遗憾。
就连傅文轩和其身后一众学宫老师们都不禁摇头叹息。
沈航在诗词之道和画道的表现有目共睹，称得上天才二字，众人原本对他十分看好，可如今人道之力觉醒失败，一切都成了空。
没有人道之力，一辈子注定平凡，难有发展。
此刻，在所有人心中，沈航便如同一颗一闪即逝的流星，一刹那的光芒虽然惊艳了众人，但注定会消逝，被世间遗忘。
接下来，又有四五人觉醒失败，走向了右边。
“哗！”
终于，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上光芒一闪，金色的人道之力从他身上喷涌而出。
众人全部都看了过去。
“恭喜叶公子！”
守卫拱手道喝，和善的将叶清文引向了人群左侧，与刚才对其他人的态度完全不同。
连傅文轩都多看了叶清文几眼，向他投出了赞许的目光。
叶清文大喜，脸上顿时洋溢出无比愉悦的笑容，看到沈航站在右侧，双眼之中闪过一抹得色。
此时，人群左侧仿佛成了天堂，而右侧则成为了地狱，往左走是一步登天，向右走则是坠入幽冥。
可惜，走向地狱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一个时辰之后，大部分人的赐福都已经完成，只剩下几人还未醒来。
叶清文和楚霄站在人群左侧，和几名少年们有说有笑，开始相互结交了起来；而站在右侧的数百人却一个个沉默不语，气氛十分压抑。
“我不甘心啊！”
沈航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满脸都是苦涩。
“轰！”
就在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之时，异变突生。
场中一名少年突然发出大吼，身躯猛地膨胀数倍，一块块肌肉高高隆起，皮肤变成了青黑色，头上更是长出了两根骇人的犄角，寒光烁烁。
他发狂的扑向人群，挥动青黑色的拳头将几个少年活活砸死，血肉横飞。
“不好，是蛮牛族的奸细！”
有人发出惊呼。
四周的守卫急忙扑了上去，展开激斗，但蛮牛族力大无穷，抓住身旁的一人当作武器，将其他人全都砸飞了出去。
“吼！”
蛮牛瞪着通红的双眼，向着人群再次扑了过来，沈航恰好就站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