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嗯,二姨娘对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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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嬷嬷，你......你......”
丫头们吓得面如死灰，全嬷嬷又被她们的反应给吓到了，呵斥道：
“你个死丫头，大清早的叫什么叫？”
她常年冷着一张瘦骨嶙峋的老脸，本来面相就凶，
现在又没了眉毛，整个人看起来如同鬼无常，着实骇人。
早上醒来时，她感觉全身酸痛。
尤其是鼻孔，像是从里面被针扎一般传来细细密密的痛，隐隐还有血腥气。
就这么耽搁了一会儿，没来得及梳发髻，就被这两个小丫头撞见了，吓成这幅鬼样子。
小丫头们的叫声引来了其他人，很快全氏的房门口就围了不少的下人，一张张的脸上全是惊恐。
“嬷嬷，你的眉......眉毛......”
丫鬟们捂着嘴，虽然很惧怕，还是好心提醒了她。
“我的眉怎么了？”
全氏黑沉着脸，目光阴冷的扫过小丫头们，“把镜子拿来！”
一个婆子战战兢兢的递了一面铜镜过去，全氏拿来一看，当看到镜中自己的脸时，大惊失色：“啊！这是......”
从当姑娘时她就一直在尚书府做事，一路摸滚打爬过关斩将，最终成为王府嫡女千金的乳娘，
几十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匪夷所思的事，饶是她再沉着老练，也有些慌张后怕。
在古代，眉毛对于女子来说，如同头发一样重要，无眉之女，都无法出门。
虽然年老色衰，可她始终是个女人，同样爱美，现在一夜之间被人剃了眉毛，
还是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
“昨晚谁来过我的房间？”
全氏怒瞪着房里房外的丫鬟婆子们，浑浊的眼珠子像是要凸出来般凶神恶煞，唬得在场无人应声。
安玲琅趴在房檐上，瞧着里面的情况，得意的托着腮，真是解气啊。
全氏问了一遍没人答，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在这里的人，没人能做到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她房间来剃她的眉毛，也没人敢这么做！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驱散丫鬟婆子们，关上了房门。
看完了这出好戏，安玲琅回西风院，路上遇见张氏正在梅园里带着安乐成用早膳。
这也太巧了吧？
装作没看见，安玲琅绕过张氏往另一个方向走。
忽然身后传来张氏温润的声音：“玲琅，怎么看见我就走？用过早膳了吗？”
不想有交集，可人家偏要叫住她。
没办法，安玲琅回过身福了一下：“二姨娘，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
安玲琅走到张氏面前，露出礼貌的笑容。
张氏慈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温柔笑道：
“乐成喜欢在梅园里用早膳，这里空气好，吃完饭看一会儿书，有助于他的学习。”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你怎么在这里？”
从来没有早晨看见过安玲琅出现在梅园，张氏有些诧异。
“哦，我......锻炼身体，早上空气清新，多走动走动，有益身心健康。”
随意扯了个谎，安玲琅装模作样的抬了抬手，踢了踢腿。
张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眉眼里始终带着无法言喻的意思。
她招呼安乐成：“乐成，快过来给长姐请安。”
对于这个四弟，安玲琅没有太多的印象，现在近距离相对，这孩子小脸白净，
还只有十来岁吧，快有她那么高了，手长腿长，俨然已有一股儒雅出尘的气质了。
“长姐好。”
安乐成拱了拱手，礼貌乖巧。
“嗯，乖！”
安玲琅瞧着喜欢，心里称赞，这样貌和气度，不知道又是多少少女的青春。
要不是他娘在这里，真想捏一捏这孩子的脸。
“吃过早饭了吗？要不一起用膳？梨花，添一副碗快来。”
安玲琅婉拒道：“二姨娘不用了，我吃过早饭出来的。”
同为女人，第六感告诉她，张氏不是省油的灯。
上有王氏娇牡丹，下有李氏野玫瑰，她挤在中间，论姿色，背景都不及那二位，
但仍在安府这么多年，深得太傅的信任和喜欢，心机手段非常人所能及，还是少与她接触的好。
张氏笑笑，让侍女梨花带着安乐成回到亭子。
她向安玲琅走近，抬头朝墙壁的另一端扬了扬：“刚刚看你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有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吗？说出来让姨娘也乐乐。”
盈盈如水的眸光中尽是调侃和深意。
安玲琅嘴角一抽，心道被她发现了吗？
还是只是凑巧撞见她听墙脚？
亦或者知道了她昨晚对全嬷嬷做的事？
这话中带话的交谈方式，安玲琅最讨厌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只是看了会儿热闹，二姨娘要是想知道，唤个嬷嬷来问话便可。
玲琅还有事，就不耽搁姨娘和四弟用膳了，先行告退。”
欠了欠身子，安玲琅准备走人。
张氏忽然呵呵笑起来，绣帕掩在唇边，似是嗔怒：“你这孩子，怎么跟我越来越生分了？
上次被清雨从台阶上推下来的时候，可是抱着我哭了好一会儿，让姨娘心疼坏了呢。”
提到被推下台阶的事，安玲琅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印象。
的确，在原主的记忆里，张氏是整个安府为数不多的给予过她人间温暖的人。
可那时候原主心性单纯，只要谁对她好，谁就是好人。
然而张氏......
安玲琅张了张嘴，好似想起了有这么回事的样子，
“是啊，那个时候科多亏了姨娘，玲琅至今难忘。”
张氏笑着走近，安玲琅对上她的目光。
总觉得那嘴角的笑意未达眼底，如同带着面具似的令人看不透。
“在这个府里，许多事不方便直言。
玲琅可是个聪明的姑娘，明辨是非，姨娘也一直拿你当亲女儿看待，
所以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姨娘，姨娘为你作主。”
说着拉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笑容和煦的注视着安玲琅脸上的表情。
她这话，很明显具有拉拢的意味，不管她打的什么主意，这个时候除了装傻充愣，她还能说什么呢？
安玲琅重重的点了点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一脸纯真：
“嗯，二姨娘对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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