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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山盗宝妹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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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溪田又抽咽两声,想了想:“实在准确不起来。只记得,当时我哥哥在大门外拦截出租车,说有急事要走,我要下他的钥匙,进屋上网查询信息。”

“什么信息?”

“蔬菜信息。”

“那个时间,保姆在做什么?”巫马正白盯着他眼睛问。

范溪田脱口而出:“在伺候花草。”

“当时,狗朝你叫了?”巫马正白问。

“没错。”范溪田说,“我哥家那两条狗,也不知怎么了,就是看我不顺眼。”

“你什么时间离开的?”

“我回到家不一会儿,我哥就来拿钥匙。当时我家晚饭已经做好了,我留我哥在我家吃。我哥看一眼手表,说他家晚饭已经做好,拿了钥匙就走了。”范溪田说,“我哥从我家走时也就五点多一点。”

“准确说应该是六点。从你哥家到你家只需三十分钟。”

巫马正白又问清楚十八日早,范溪田乘坐哪趟车前往的墨龙江,去了墨龙江什么地方,哪个蔬菜市场,哪趟车返回,什么人可以作证。范溪田拿出往返车票、住宿发票等一应物证,又说:

“我不是一人去的墨龙江,还有我小舅子。”

巫马正白让轩辕红收好物证,示意收队。

离开范溪田家,轩辕红忍不住激动地说:“这么说,古玩家走后二十分钟回来的那人,根本不是范溪彭,而是范溪田,所以狗咬了几声。直到六点半之前,范溪彭根本不在家。他有了作案时间。”

巫马正白点点头,看着漂亮可爱的助手,故意问:“这么说两个案子不用分开了?”

“嘻嘻……头儿,人家在向您学习嘛!”

“还有一个问题你应该想。”巫马正白出了一个难题。

“还有一个问题?什么问题?”轩辕红百思不得其解。

巫马正白见助手愁眉苦脸的样子,轻轻一笑说:“动机呀。有时间就会作案吗?”

“这个问题呀,我完全可以想到,你干嘛说出来?”轩辕红半嗔半怪地说。

“见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不忍。”

“什么意思?”

“愁眉苦脸常了,美女也会变丑。”

轩辕红吟吟一笑:“我说动机就是陶罐底儿。”

“现在还无法肯定,但从理论上讲,是成立的。”巫马正白微微叹息一声。

“怎么了?”轩辕红有些牵挂地问。

“直觉告诉我,范溪田没有说谎。”

“他也就没有[shā]兄嫌疑了。”

倘若如此,案子又没了任何线索,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但他们仍希望如此。亲弟[shā]兄,无论什么原因,都未免太冷酷太无情了。二人不再说话,心情都格外沉重起来。

……

既是秦凰城与宜合两地共同成立的特案组,两地调查局都会给以最大支持。宜合市调查局当即派出两名调查员火速赶往墨龙江,调查范溪田在当地活动情况,技术科开始对范溪田的指纹进行核对。巫马正白和轩辕红前去调查范溪田小舅子。

范溪田所说,都在他小舅子那里得到了证实。回到宜合市调查局,技术科的验证已有结果:从范溪彭工作室发现的半截指纹,确属其弟范溪田。但是,这个证据远远不能证明偷盗之人就是他。

从理论上讲,假如范溪彭[shā]害刁林盛拿走陶罐底儿,他绝不会将这个消息告知其弟。十七日晚,古玩家回来之前,

范溪田已离开哥哥家,十八日早范溪彭被[shā],这期间范溪田没有再来过哥哥家,怎会知道陶罐之事?他连此事都不知,为何能因此[shā]兄?

想到此,巫马正白已不再等候墨龙江方面的消息,将范溪田和田归叶都请到办公室,问道:“请你们再想想,除了你们三人之外,还有谁熟悉古玩家?还有谁能指挥两条狗?认真想想,这很重要。”

轩辕红已经做好记录准备。

保姆摇头:“我实在想不起来。”

范溪田突然说:“难道是他?不可能。”

“他是谁?”巫马正白问。

范溪田回答:“一个训狗的,不可能。”

保姆点点头,也想起这个人,要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可不可能要看证据,不能主观推断。”巫马正白说,“说说这人情况。”

“我哥哥除了喜欢古玩之外,又特别喜欢狗。家里养的两只,你们也看到了,虽说是名犬,但若不经过训练,和普通狗也没什么区别。听说有个人很会训狗,就请到家里来,整整呆了半年吧?”范溪田将脸转向保姆,投去询问的目光,见保姆点头,才继续说,“别说,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这狗让他训的……”

“你怎么认为他不可能是凶手?”巫马正白嫌他罗嗦。

“训狗的事已经一年多了,现在根本和我哥没来往。”范溪田说。

“训狗人家住哪里?”巫马正白问。

“清风路47号。”保姆回答。

“哦?你怎么记得这么扎实?”轩辕红随口问,却不是无意识的。

“嘿嘿……”田归叶居然不好意思起来,“训狗人是我亲自去请的。当时看到清风两个字,我还以为到了寺院呢。”

名字起得确实能给人许多联想。

前往训狗人家的路上,轩辕红想来想去,总觉得训狗人与案子不可能有什么联系,如果判断失误,岂不要走弯路,欲言又止了两次,最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训狗已是一年前的事,近来范溪彭和训狗人没有任何联系,以至于保姆和范溪田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怎会知道古玩家有陶罐底儿呢?”

巫马正白说:“生活中有许多必然的原因,都会产生偶然和巧合。我们破案子,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知道了知道了,”轩辕红接话说,“都要做万分之十万甚至百万的努力!你都说过一百遍了。”

助手虽有些放肆犯上,上司却听得心里舒坦,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

宋博辰不在家。

训狗人名叫宋博辰。

他妻子说已经多日未归。

轩辕红问:“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妻子恨恨地说,“仗着曾经有点名气,有两个臭钱,专往女人堆里钻,谁知又闻哪个破烂的骚味去了!”

轩辕红皱皱眉头,暗说:什么男人娶到这等泼货,恐怕都难以消化,不在外寻花问柳才怪了,用轻蔑的眼神看她一眼,又问:“哪天走的你还记得吗?”

巫马正白揉揉耳朵,泼妇刚才的话好像刺痛了他的耳膜,之后看一眼轩辕红,发现她已满脸不自在,暗说: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姑娘,与这等泼妇打交道,听这种污垢的声音,也确实难为了她,便想走过去换下助手,又想警察干的就是和人打交道的活,什么人都可能接触,不如把这场遭遇当作对她的一次磨炼,便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朝里面墙壁上挂着的大像框走去。

“哪天走的?记不清了。”训狗人妻子说,“反正七月十七号我女儿过生日,那天他就没在家。我女儿给他打电话,他却说有急事回不来。那就是七月十五号之前走的。”她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不妙,-“他犯什么法了?不会又是嫖娼被抓了吧?”

她又担心起丈夫。

巫马正白已被像框里大大小小的照片吸引了,尤其那几张训狗的照片,与狗一起站在颁奖台上领奖的照片,拉弓射箭时的照片,还有踩高跷扭秧歌时的照片。他盯着这些照片上的男人问:“这人是你丈夫吧?挺威风的。”

这话却让训狗人妻子火气顿消,似乎还有了某种自豪感,走过来津津有味地说:“就是俺家那口子。曾经是省队的射箭运动员,还拿过全国冠军呢。退役后在一家体校当教练,本来工作挺顺心的,偏偏迷上了训狗。还别说,他训的狗,有好几个在全国比赛中拿过大奖呢。这几张踩高跷的照片,是他参加业余高跷队演出时拍摄的……”说到这儿,猛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自豪感倏然不见了,有些焦急地问,“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女票又鸟’被抓了?”

巫马正白面上微微一笑说:“你想哪去了?我们想请他出山帮忙训狗。不知怎样才能找到他?”

“还用找?他要知道有这事,不请都会去!见了狗比见了我还亲!”训狗人妻子说,“只是,他要自己不露面,那谁也找不到。”

“打电话试试,问他在哪儿。”轩辕红笑着说。

她是被刚才那句“见了狗比见了我都亲”给惹的。训狗人妻子反被轩辕红的笑惹得忍不住笑起来:“我看没希望。”说着还是用自家座机打通了训狗人的手机,“你死哪去了?调查局有人找你帮忙训狗,你回不回来?”

“调查局找我——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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