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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陷害方式一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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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暖还没有结婚,父亲和弟弟是她唯独的两个亲人。这两个人已经不在了,她没有怎样悲伤,似乎更轻松了一些。虽说自己的公司在亏空,但如今有了老爸的遗产做后盾,弟弟的公司虽然已是空壳,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会有一些资产……

这一切的一切,在不远的将来都将属于自己,足够这一辈子挥霍了,所以人也变得越来越放荡——整日陪她的那个宾馆里的服务生,换成了一个年龄更小的大男孩儿。

这天一大早,简迎迎发现李少波的司机开着“林肯”出现在宾馆大门外的停车场。不一会儿,李暖和大男孩儿从宾馆里出来,接着上了轿车,然后去了李少波家。

又一会儿,汪姐从家里出来,也上了轿车——这些天,李暖都藏身于宾馆房间,几乎足不出户。今天一出来,怎么就召集了这么多人?有什么重要的行动么?

简迎迎告诉身边的小郭:“谨慎驾驶,不远不近地跟着吧,别被他们发现。这种情况,我们除了跟着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林肯”似乎有意要炫耀一下似的,转了好几条街才在一家“殡葬用品商店”门前停下。李暖和保姆一起下车走进商店。简迎迎计算了一下,今天正好是李少波死亡第21天,原来女儿要给父亲“烧三期”……

这是关东地区祭奠亡灵的一种习俗:从死亡当天算起,要连续“烧五期”,每七天为一期,第二期不烧,第四期不烧,第一期、二期和三期、五期是必须要给死者烧纸钱和冥币的。

“烧三期”一定要去墓地。

凶手如果不放弃李暖,今天是最好的下手机会,看来一定要提高警惕。简迎迎思想至此,正要吩咐身边的搭档几句,手机响了,是江副局长打来的。

有个女孩要跳楼自杀,已经在17层楼的阳台里,而且情绪很激动,男性警察无法靠近,所以,江副局长命令简迎迎马上赶到现场。简迎迎急忙汇报这里的情况,并强调说凶手很可能会选择这个机会出现……

江副局长顿时火了:“他们好几个人在一起,凶手怎么下手?这里也是人命关天,你马上过来!”

“局长,我的意思是侦察局里不止我一个女警。我一离开,这里就缺少人手了……”

“罗嗦什么?马上服从命令!还有你那个搭档,一起开车过来!你敢抗命,我处分你!”看来,江副局长是真急了。

简迎迎只好拿出手机给李暖拨了一个电话:“李暖,你听着,不要说话,听我说。我本来在暗中保护你,可现在突然有事,要离开一会儿,你自己多加小心,警惕身边的人……”简迎迎话没说完,李暖已将手机挂断了。

“该死!”简迎迎气得狠狠关闭了手机。她能够想象到李暖不相信身边人会有危险的那种表情:“立即赶去女孩儿跳楼现场。”她命令小郭说。

女孩儿因为失恋才要跳楼的。此刻的心情对男性极为反感,所以那些男性警察的出现只能促使她更加激动。简迎迎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四名女警在场了,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劝退女孩离开阳台。

简迎迎费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差点磨破了嘴皮子,终于将女孩拉出阳台,楼下顿时响起一阵掌声。江副局长故意大声嚷嚷:“看看,还是咱们侦缉E大队就是有人才。警员的素质,平时就不能忽略培养……”

这些话传进简迎迎的耳朵里,她才明白,江副局长将她强令调回,

目的就是为了满足局长的虚荣心,以此表示他对侦缉队的管理到位,然而,简迎迎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因为李少波的案子正在关键时刻……

果然,她还没有走下楼,李暖就打来电话,和她一起的大男孩突然死亡。

简迎迎立即通知了魏未未,之后驱车赶往城外。

原来,李暖祭奠完父亲,又在弟弟坟前烧了纸,然后一行人开始返回。路过一条路口时,看见一个骑自行车卖雪糕的男孩儿,汪姐突然说渴了。

停车后亲自下来买了几只雪糕,拿到车内每人分了一只。因为司机也吃了一根,所以“林肯”一直停在那里没有动,大男孩儿突然说肚子疼。大家都以为他一连吃了两根雪糕冰的,都没有在意,结果不到三分钟,人就咽气了。

魏未未已经赶来开始尸检。车上的人都站在路旁的树荫下,听候简迎迎的询问。简迎迎在询问过程中发现一个细节:“死者一连吃了两只雪糕?不是说每人分一只吗?”

李暖眼睛红红的,刚才一定是流了很多眼泪,看得出来很是悲伤,而且可以肯定地说,现在的悲伤多于她父亲和弟弟死亡时的悲伤。她轻声说:“我喜欢吃巧克力味带芝麻的雪糕。汪姐买回的雪糕只有这一只,他说他也爱吃。我就给他了。”

简迎迎问汪姐:“你是怎么给大家分雪糕的?”

“不是分的。”汪姐回答说,“因为刚从墓地回来,我心情不太好,买雪糕时只注意了数量,没有注意到都是什么品牌,所以就托在手上,先让李暖拿了一只,又让男孩儿拿了一只,第三个是司机选的,剩下的一个就归我了。”

“死者先吃的哪一种雪糕?”简迎迎又盯着李暖问。

“先吃的是不带芝麻的。”李暖回忆说,“雪糕虽然是我先选的,可我打开包装纸时,他已将他的雪糕吃了一口,看到我的雪糕带芝麻,又向我要,还让我吃他的雪糕。一来我不喜欢奶油味,二来他已经咬了一口,三来我又不渴,所以就没有要。”

简迎迎回到警车内将刚才的询问情况向陆荣翁汇报。陆荣翁询问此处的环境。简迎迎向周围看了看,这是一条市级柏油路,通过的车辆并不多,一条乡间土路从柏油路上横过去,分别通往远处的两个村子,而这附近,没有任何建筑。

陆荣翁又问:“卖雪糕的人是站在路边的吗?”

简迎迎转问汪姐,汪姐说没有注意,反正看见是卖雪糕的就让司机停车了。而司机和李暖都说卖雪糕的人是停在路边的,还在东张西望。陆荣翁从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肯定地对简迎迎说:

“事先有人买通了卖雪糕的人,他就是来这里等着的。而且,只有一只带芝麻的雪糕,上面已经有毒了,就是为李暖准备的。不想那个小白脸儿做了替死鬼。现在你要全力追查卖雪糕的人。问他是谁指使他在这里等候的。这个指使的人很可能就是制造这一系列死亡的凶手。一定要抓紧时间,千万别再让凶手走到前面去灭口。”

放下电话,简迎迎询问卖雪糕者的年龄和特征,只有司机提供的比较详细,年龄大约在十六七岁的样子。男性,身高大约一米五左右。再询问卖雪糕的人朝哪个方向走了,却无人能够回答。当时汪姐买雪糕回来,大家都忙着选雪糕吃雪糕,谁也没有再注意卖雪糕的人。

简迎迎让小郭开车去南面的村子调查。她驾驶魏未未开来的警车去北面的村子。魏未未只有搭乘“林肯”回侦察局了。然而,直到晚上谁也没有发现那个男儿。简迎迎和小郭只好回到了局里。陆荣翁正在他的办公室内分析新案子。

简迎迎一脸无奈地走了进去:“师父,此时此刻的我,真想抽一口您的雪茄烟。”

陆荣翁看了看简迎迎,-从抽屉里拿出一整合雪茄烟:“都给你。不过,抽上了瘾,将来嫁不出去可别怪我。”

“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不嫁!”简迎迎用力抽了一口,呛得她不停地咳嗽,眼泪都流了出来。

……

魏未未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大男孩儿死于中毒。所中之毒与艾秃子、乔厂长和李合所中之毒相同。看来准备毒杀李暖之人正是制造这一系列惨案的凶手,而此人是如何知道今天李暖会从此处经过呢?

陆荣翁忙里偷闲,与简迎迎一起去了程更仁家。陆荣翁仍旧蹲在梯子下面仔细看了看,然后指着梯子底部说:

“迎迎,你看好了,梯子的底端是在地面上面的。距上次下雨到现在,地面一直是干爽的,也就是说,现在地面的情况与案发时地面的情况是一样的。”

简迎迎仍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陆荣翁的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而陆荣翁已经开始爬梯子了,爬到一半时又下来,再看梯子底端已经深入地面以下约二厘米左右。

简迎迎恍然大悟:

“汪姐说爬上梯子跑走的那人,比您又高又胖,也就是说体重会超过您。可是,梯子底端却在地面以上。说明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爬过梯子,而且汪姐说了假话。她为什么要说假话呢?”

陆荣翁肯定地说:“看来,我们的思路没有错。从理论上可以认定凶手就是汪姐。可惜,现在还是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她就是嫌疑人……只是,为什么呢?这简直……简直……想要吞并李家财产?跟她根本不贴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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