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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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下室里, 只有微弱的灯光带来一丝明亮，本该是非常适合恐怖片剧情发展的气氛，可是现在却像是打错了碟换错了档, 密闭的空间里挤满了粉红泡泡, 酸酸甜甜的恋爱气味几乎要冲破天花板。
黑发的女孩把手机甩到沙发另一头, 双手并用捂着脸，用尽了全身的意志才好歹是压了憋在喉咙里的尖叫，但是那股像是火山喷发的兴奋却未减弱半分, 像充气气球般不断地膨胀。
里香整个人像一只上岸的鱼, 在沙发上打挺扑棱, 滚来滚去，两条腿仿佛有它们自己的想法, 在空中晃来晃去，断踢着空气，头秀发更是被蹭得乱糟糟的。
女孩保持着捂面的姿势良久, 她才终于憋住气，放下双手，脸上还泛着激荡的红晕, 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真能怪里香这么兴奋。
实在是、实在是……忧太太好看了呜呜呜呜！！
祈本里香重新坐起来, 正姿端坐了没多久, 她又克制不住地, 将右手贴在沙发面上摩挲着滑行，两根指头先步夹住了手机，然后唰地拿到自己眼前。
眼眸里又倒映出了对话框里的图片, 女孩压抑住地呜咽了声。
感觉脸部又要有升温的趋势了。
十七岁的忧太，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乙骨忧太传来的照片里，少年的黑发已然顺直地从白皙的额上垂落, 大概是有段时间没有修发了，长长的刘海隐隐遮住了眼睛，碧色眼眸深邃如海，又像是湛蓝天空碧如洗，那眼中含了淡淡的羞赧，却包裹着柔软的糖果外衣。
完美无死角的正面照！
里香实打实的感受了把什么叫颅内爆炸，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被忧太的照片霍然冲击了把，心脏像是冲上云霄的过山车。
她头次恨自己词汇的匮乏，以至于她只能在手机上叠加无意义的语气词和要钱似的感叹号，来表达她激动得难以言表的心情。
【里香：忧太！！！最好看了！！】
乙骨忧太看到弹出的对话框，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啊，里香讨厌真是太好了……
他本来还想着，若是里香的回复表露出了丝毫的适应，他就立马冲进理发店原地还原年前的发型。
【忧太：里香喜欢真是太好了。】
祈本里香捧着脸，盯着手机屏幕“嘿嘿”地傻笑着。
【里香：里香喜欢忧太的切！里香最喜欢忧太了！】
她毫无保留地，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热枕的爱意倾泻而出，用滚烫的喜悦拥抱她爱的少年，然后再向全世界大声宣告，她爱的人究竟有多么美好。
乙骨忧太看清了对话框上的字后，迅速把手机移开，望着远方的人来人往眨了眨眼，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糟糕了，脸也太热了……
他徒劳地走到一家店面里，试图借助空调的冷气给自己发烫的脸颊物理降温。
否则再这样下去的话…他怕自己会晕过去。
“客人，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服务员甜美的声音随之响起。
“啊……嗯？”
乙骨忧太还是一副懵懵的没反应过来的姿态，女服务员看见他亚裔的面孔，顿了顿，接着熟练地转换成了英语：“请问客人需要点什么？”
乙骨忧太打量了周边的装潢，他进来之没注意店名，光顾着空调冷气了……他看了眼顶上的菜单，确认了是一家咖啡屋。
他随便点了几个，然后便找到一处相对僻静的角落坐。
乙骨忧太的手指微地蜷缩了，为自己心头掠过的丝念头而情愫沸腾。
他紧张地，字句地在手机上打出话语。
【忧太：里香都看过我的照片了，我还没有看过现在的里香……是不是不太公平？】
打完这句话，乙骨忧太深深地吸了口气，阖上双眼，感觉脉搏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是过了个世纪。
他在脑海里描摹着女孩的容貌，尽管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里香的音容貌仍旧历历在目，他甚至能勾勒出女孩笑起时唇角弯起的弧度，他还清楚地记得里香颚上的颗黑痣，具体在什么地方……
里香现在是什么样的呢？还是和以前样吗？有没有长大？
另一边，祈本里香呆呆地盯着对话框里的字。
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方才她让乙骨自拍时少年感受过的海啸般的焦虑，现在她也感受到了。
里香捧着手机，知所措。
正在这时，旁观许久，磕糖磕得津津有味、彻底上了头的五条老师好心地出声提醒：“里香酱~别忘了手机除了摄像功能，还可以视频通话哦。”
视频通话！
祈本里香身躯震！
里香忙迭地拿起手机，飞速打出一行字。
【里香：那那那个，只是拍照的话，会会显得单薄了些？】
【里香：忧太，我们视频吧！里香还想听听忧太的声音！】
“嘭！”
重物砸落的声音吓了女服务生跳，她看向那个把自己的脑门都狠砸在桌面上的亚裔少年，有些担心地询问：“……客人？您没事吧？”
乙骨忧太抬起头，额头上还留有重击后的红印子，他冲服务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忧太：好。】
乙骨忧太，此时此刻内心只有句话。
发明手机的人是谁，研发出视频功能的人是谁。
他要感谢他们一辈子！
会儿，手机亮起了“请求视频”的界面，时铃声也随之响起。
乙骨忧太不假索地按了“意”。
在大约两三秒后，视频终于联通。
乙骨忧太的呼吸声窒住了。
他目不转睛地、近乎贪婪地，凝视着手机上的那个女孩。
祈本里香还是记忆中的打扮，黑发黑裙似乎成了她的标志，女孩身处的环境似乎光线有点暗，他能清楚看见电子光亮打在她的脸上，使女孩的面色显得更加苍白。
她拥有他的记忆中，最美的双眼睛。
那秋水般的眸子，粼波泛起，回荡的每一丝情愫，都在诉说着对他的爱意。
只要看眼，就这辈子会忘却。
“里……”乙骨忧太开口，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嘴唇干涩，“里香……”
视频中的女孩，透过电子屏幕，对上了他的视线。
她在朝他微笑。
“忧太！”
是诅咒形态，而是真真切切的人类之身。
乙骨忧太擦了眼角，他感觉眼眶好像又开始酸涩了。
他意欲出声，问候什么的都好，他也想和里香说说话。
就在此时，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是咖啡屋的女服务员，端着他点好的饮品走来。
“客人，请慢用。”女服务员将托盘轻轻放在桌面上。
时，视频对面的祈本里香也听到了这句话。
仅听到了，她通过视频，还看到了那个身穿制服的女服务生，紧身的制服勾勒出女性成熟曼妙的线条，她没有露脸，但是显现在摄像头里的那一段身材已经足够让里香炸毛了。
她听不懂那个服务员的话，但这妨碍她听出女声！
“忧太！！”祈本里香气鼓鼓地叫喊道，“她是谁呀！为什么忧太的身边会有女孩子！”
她都不能去忧太身边！
好气啊！
“嗯？”乙骨忧太一时还没想到她指的是谁，朝台看了眼后，才反应过来。
少年忽然发笑：“是的，里香，那个只是服务员而已。我现在在咖啡屋里。”
是吧？怎么这个醋也要吃？
……好像更可爱了怎么办。
“哦。”里香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但却毫无反省的迹象。
她的注意力开始向视频里的其他地方转移，比如说忧太面前的咖啡杯，胳膊抵着的木桌，还有忧太无名指上的戒指……
啊，戒指。
脑海里忽然窜过段记忆，里香的脸顿时红扑扑的。
“忧太，那个戒指，你还戴着呀……”
忧太顺着里香的目光低头，触及到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时，他的眼神顿时温柔了来。
他应道：“嗯。当然要戴着，这是里香送给我的宝物啊。”
“唔。”祈本里香双手纠在了处，她定地盯着忧太的戒指几秒钟，忽然出声。
“里香，好想变成忧太的戒指。”
乙骨忧太错愕：“诶？为什么？”
女孩说道：“这样就可以被忧太时时刻刻戴在手上了。”
“嗯……这样啊。”乙骨忧太的眼眸转了，“那我想变成里香手中的咒骸。”他指了指被女孩当玩偶抱着的咒骸。
“然后我就可以被里香抱在怀里了。”
祈本里香愣了，她立刻说道：“那里香还要变成忧太手上的咖啡杯。”
“我想变成里香头上的发卡。”
“里香还要变成忧太的布包！”
女孩的声音放大，像是较起了劲。
“那我就变成里香的手提包。”
乙骨忧太的声音染上意。
他看到黑发的女孩鼓起了脸颊，像一只不服气的小仓鼠。
她高声说道：“里香还要变成忧太的衣服、变成忧太的头发、变成忧太的眼睛……里香，里香还要……”女孩的目光停地扫荡着，试图找到其他更多的物品。
乙骨忧太对她摇了头，他低眸轻，指了自己的心口。
“里香用变。”
“里香，早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