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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洛明昭噗嗤一笑，“好端端的，又捎上陆二干什么？”说完悠悠地道：“不过阿霖，这些大概都不会发生了。眼下的首要问题是梁有德的委托、尽快查出能让真凶认罪的证据。其次便是黎蓁蓁的轮回……给她找个去处之事。那孩子死前的记忆定是极为痛苦的回忆，如若她之后想起来，还能否保持这般淡然也未可知。这一点决不能忘了，阿霖。”

“……我知道。”祝霖低声道。他心中闷堵不适，不想叫洛明昭看出来，于是避开了那双清潭似的明亮眼眸，偏过头假意端详起眼她手中的石碑碎片。看着看着，他忽然抬起头疑道：“你先前说用这个拼起来的石碑能召出梁有芳的灵，此话当真？”

洛明昭拂过石碑的手略一停顿，轻叹一声道：“是真的。”

祝霖道：“那……”

“但，梁有芳的灵已经不可能再被召出来了。”

纵然已有所猜测，祝霖仍是一怔，不住问：“为什么？”

洛明昭不答，起手借法力将石碑重新拼凑起来置在地上，轻轻一点，法力从指间深入其中，很快石碑上便亮起一簇燃烧的灵火。微弱的蓝色火焰闪烁着，洛明昭伸手将它拢在掌心。祝霖在一旁看着，面上疑惑渐渐变成讶异，而后是愤怒。末了，他眉头紧锁，眼里戾气横生，沉声道：“……这是残留火。她的魂魄已经碎了。”

“是，但不全是。”洛明昭注视着掌间的灵火，淡淡道，“梁有芳的生魂四分五裂，只剩下一缕残魂附在石碑碎片上未被抹除。仅凭这一缕魂是断然召不出这个人的，召出来的不过是残魂的一抹灵火罢了。”

她五指微微用力，那簇细小的灵火便在指间慢慢消散了。“陆二以为是重要证物，和他打起来的人以为凭此能够召出灵审问，实则不然。”

这是名为梁有芳的女孩存在过的最后的痕迹，仅此而已。

可惜，那样明慧的两个孩子却都死于非命。黎蓁蓁也……思及此处，洛明昭瞥了眼祝霖，心中又是一叹。她面上不显情绪，只缓缓收回了手，对祝霖轻轻摇了摇头，“不知是除灵师还是被生魂吸引的野灵干的。总之阿霖，先别告诉黎蓁蓁。凡事有个先后顺序，这么多事情一起来，那孩子未必吃得消。”

“……要瞒着她么？”

“暂时这样吧，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洛明昭道，一手搭在祝霖的肩上，轻轻拍了怕，“她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反倒会轻快许多。”

祝霖陷入了沉默，紧绷的肩膀顺着洛明昭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了下来。他微微颔首，转眼望向破损崩裂的石碑，一手动作极轻地在其上抚过，像是怕惊扰了附着的灵。祝霖半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突然道：“……若是我，此仇不得报，宁肯不入轮回。”

“别这么说，那我可不忍心。”洛明昭柔声道，说着一手撤了法力，将石碑碎片尽数收回囊中，“这石碑到时候还得物归原主，梁有芳的魂灵我就先收着了。”

祝霖站起身，见洛明昭并无动身离开的意思，奇道：“还有什么？”

洛明昭微微一笑道：“阿霖，今夜还差一事。你还记得我和陆二说，明北湖附近有些线索么？”

祝霖答道：“当然。不是找到了黎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