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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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自若的将抓着水晶球的手收回口袋里后，其他三人的视线失去的聚焦之物，纷纷转而看向鹿潞陆。
傻子都能看出来水晶球与鹿潞陆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
被三人盯着的鹿潞陆也在斟酌语句，房间内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还好，门口再次传来了动静。
“游队游队…”
之前鹿潞陆家中遇窃时上门过的小李站在门口，敲门的手随着戛然而止的话语停顿在半空，屋内四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这仿佛提线木偶一般的场景有些吓到了小李，支支吾吾半晌后默默缩回的手脚。
“站住。”游凯荣及时开口，“说吧什么事。”
审讯室内的气氛还是有些凝固，这让小李不敢再踏入房间一步，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汇报到：
“报告游队，下午的时候黄局通知我吃过晚饭后去他办公室汇报鹿同学家中失窃案的最新进展，我刚才见你们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就进去了，但是黄局…黄局他…”
小李的声音越来越轻，扫了一眼房间内的其他人，用眼神问询游凯荣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游凯荣读懂了他的意思，沉吟片刻后拉着鹿潞陆跟着小李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走在最后的鹿潞陆顺手带上了门，小李面色一肃：
“游队，我发现黄局今天非常不对劲…”
“你去办公室的时候，黄局是不是还坐在单人沙发上意志消沉？我今天也觉得他非常奇怪。”小李这句话算是戳进游凯荣的心里了，连忙附和着问道。
“什么意志消沉？”小李非常诧异地反问。
这个反应让鹿潞陆和游凯荣都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后，游凯荣追问：
“难道黄局不是背对着门口蜷缩在沙发上黯然神伤独自落泪吗？”
小李像是第一次认识游凯荣一样上下打量了一遍后，带着被捉弄的不满嘟囔着道：
“游队你不要开玩笑了，黄局怎么可能这样，慎言，被别人听到你在背地里编排黄局。”
“我进门的时候房间里灯都没开，于是我随手打开灯想坐着等黄局回来，结果一开灯看到黄局就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后，吓了我一跳。”
“游队，我跟你讲，刚才的黄局太可怕了，表情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试探着打了个招呼，他直接让我滚，等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见局长办公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太可怕了…所以想来问问你们之前进去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是不是，惹怒他了？”
游凯荣和鹿潞陆对视一眼后，笑呵呵的岔开话题：
“小李啊，我们之前进去也是汇报小鹿爷爷奶奶遭人毒手被下药昏迷的恶性案件的，黄局可能对于一放假就横生事端感到愤怒。”
“等黄局心情好点后应该会再把门打开的，你注意着点到时候再去汇报就行了。”
“我和小鹿还得继续去审问嫌犯，你先去忙别的。”
说完，推着鹿潞陆就走出了房间，却没有回到审讯室，反而打开了隔壁档案室的门。
昏暗的灯光下，两排档案架之间，游凯荣轻倚着堆满了文档的架子，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表情凝重的盯着鹿潞陆语重心长地问道：
“小鹿，你能不能老实跟游叔说，你到底知道什么？”
“那个水晶球明显跟你有关，而黄局刚才在办公室的表现也跟你供述的王德芬被你抓住前失了智一般的表现非常相符，
是不是你利用水晶球操控了黄局？”
“我知道你对黄局也许心存不满，但他是我们警察局最重要的人物，是保障整个山阴城区安全的定海神针。”
“案子办不下去，我也很懊恼，但绝对不能用歪门邪道，我们刑侦大队会还是在尽可能的侦破案件的，你不要让游叔失望。”
在审讯室里掏出水晶球并拜托游凯荣帮忙盯着进行实验的时候，鹿潞陆就已经做好了将他推测出来有限的知识告知对方的打算。
只是没想到游凯荣这么高看，把他当成了奇怪的巫术高手。
轻笑着摇了摇头，鹿潞陆有些无语的解释道：
“游警官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引起水晶球异变的竟然是我自己本身。”
“最开始我拿走水晶球确实存在对警方尤其是局长不信任的原因，这点在电话里也跟您讲了。”
“但后来我很快从其他渠道了解到这件物品是非常危险的，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赶紧先来警局了。”
“刚才黄局的表现，我也猜测是水晶球的影响，所以赶紧拉着你出来了。”
“后面也一直提醒你们不要触碰水晶球，连实验也是借着之前与水晶球接触过的王德芬之手来进行。”
“至于水晶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能发挥出这种超出理解的灵异，很抱歉，我也知之甚少。”
听完之后，游凯荣有些欣慰的点点头道：
“那就好，这样看来，水晶球确实太过危险了，你如果能处理的话还是你带走处理吧，我不希望警局里的同事们都一个个跟黄局一样被影响。”
其实…看起来，水晶球只有在鹿潞陆手上才会冒着红光剧烈的影响他人。
但鹿潞陆选择把这件事憋着不说，正好能顺利成章带走水晶球又不至于让游凯荣心生芥蒂。
“不过…黄局那枚紫心勋章也许也有问题。”鹿潞陆还是决定将这个信息透露给游凯荣。
听他这么一说，游凯荣也很快警觉：
“是了，王德芬的水晶球高度疑似来自诺亚·坎波斯，而紫心勋章也是由他颁发给黄局的。”
“也难怪黄局对搜查诺亚·坎波斯的申请签署百般推辞。”
“但是，该怎么让黄局意识到这种危险呢。”游凯荣只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头疼。
见游凯荣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后，鹿潞陆决定不再深入交流，及时止住了话题：
“那这样，游警官，为了避免无意中再次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我先去处理一下水晶球，我爷爷奶奶的案件还请你们多多上心。”
看着游凯荣深感认同地点头后，鹿潞陆略显艰难地、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
“至于搜查诺亚·坎波斯的事情，多谢游警官这两天的费心，之后就算了吧…”
“诶…”游凯荣有些心疼地拍了拍鹿潞陆的肩，在明白了黄局与诺亚·坎波斯之间的关系后，他非常能理解鹿潞陆心中的无奈，换他也会一样选择知难而退。
从警局出来后，鹿潞陆站在路边等待路过的空车。
不知道是假期里司机都早早下班回家陪伴家人，还是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往警局这边跑，竟然等了十分钟都没见到一辆路过的空车。
无奈之下，鹿潞陆想起自己下午的时候一闪而过以后都跑步出行的念头，当即决定跑去协会。
临出发前他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警察局，发现三楼只有一间房间没有开着灯。
当他的目光定格在那扇窗上的时候，隔着很远的距离对上了一道没有感情的目光。
黑暗里，身影被窗外的路灯照的并不真切，但视力超群的鹿潞陆还是认了出来。
那是黄局！
在小李出门后黄局又再次关上了灯，并且不知道何时站到了窗边，不知道观察了等车的鹿潞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