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猛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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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圣灵功第一层所能修习的术。
不同于陈二的熏养、孕育分灵的方法，异体分灵能够分出一个自己控制的灵体，并且放在其他身体之中。
其名为“养圣灵”。
养圣灵是修习‘圣灵术’的关键，在分灵进阶到鬼等之后，本体自然而然进阶成鬼等，并且能够选择其他修炼体系进行晋升。
比方说分灵进阶成鬼等之后，陈川想要将文石养出一窍，并且不必受文士所谓的春秋大义、身体力行所限制。
“这不是天生就是为伪君子所准备的吗？”
陈川感叹一句，继续看下去。
用之正则正，不受今文学派的微言大义限制，未必是件坏事。
能够身兼两种修炼体系的功法，绝不能轻易舍弃。
又有一些文字逐渐能够理解，陈川的眉头一皱。
陈二那个吸纳浊气，转换灵性的能力已经算得上邪性。
而圣灵功比陈二那个，还要邪门。
七情六欲，皆可为圣灵养料。
但陈川在接触这些七情六欲的源头之后，必须亲身感受一遍其人所受七情六欲，才能算吸收消化。
通过对于圣灵功的理解，陈川终于理解了鬼等到底是什么。
灵性是面，是养料，要做成什么样，不同的修炼体系有不同的方向，妖仙道注重气血、皮肉，儒道注重学养、心性，不同的功法又是具体的配方，需搭出来个地基，才能往上建造。要不然只是无根之水，早晚锈灭。
圣灵功，也是如此。
第一步为养圣灵，一共三层，对应鬼等。
第二步为结圣胎，也是三层，对应人等。
其他的内容还无法解读。
圣灵功，每修得一层，都能得到一个‘术’，每三层又能得到一个‘法’，至于第九层能得到什么，还需要探索。
陈川记下这些讯息，对着木雕凝视一刻钟，才闭上眼睛。
木雕中传来水乳交融的感叹。
他已经在木雕中种下了种子，还需不断以灵性、七情灌溉，才能使其成长。
陈川心中产生若有若无的明悟。
若他不是以木雕为‘养圣灵’的对象，而是以一个人……
那颗种子会不断的吞噬对方的灵性，并且促使他暴躁易怒，当种子破土而出时，便会将对方的灵体吞噬，占据身体。
而分灵也会反过来对本体影响，将本体变作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六亲不认的魔头。
但由于是他在木雕中养圣灵，一开始就只能从外界获取灵性、体验七情，又有木质浑厚、迟钝的特性，在木头中养出来分灵也会过滤掉很多负面情绪。
当然圣灵成种，控制身体的速度可能会稍慢一点，初期更是只能以自身的灵性、情绪灌溉。
一想到这里，陈川就不由为之咋舌。
这叫什么圣灵功，名不符实，叫天魔功才对，养什么圣灵，养得分明是魔头！
不愧是魔王波旬的作品，够邪性。
陈二传声道：“大哥，这车升级了，必然需要更多的油，这劳什子圣灵功也没有快速提升灵性的办法，还需我给他转换浊气，才能以战养战。”
陈川不禁笑道：“怎么，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了。”
陈二讪讪道：“怎么可能，我可是元老人物，操控赤炎全靠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惶恐不安呢？”
陈川道：“分灵成形之后，十分弱小，
你带着赤炎与他一同去吧。”
“你记得这分灵不只是分灵，也同是我，他晋升鬼等，我在这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陈二还想争论，便被陈川打断道：“只是有这个打算，到时候再说。”
“咚咚咚”
院子里响起了敲门声，陈川推开门，就见到一个妇人，布衣荆钗，站在门外。
“原来是董大嫂啊，找牛哥有事吗？他还没回来，要不先在院子里等会。”
董大嫂，也就是董宝的母亲，有些惭愧的问道：“俺是来找你的！”
“听你进了凤溪阁，俺们都是从乡下来的，没进过那般地方，能不能给俺说说，那里怎么样啊。”
陈川犹豫了一会，道：“一壶茶就得足足一两银子，贵得很！”
董大嫂道：“俺不是说这个！”
“俺家小儿想要进里面寻个端茶倒水的活，不知道里面的管事是不是……”
陈川寻思了一会，道：“倒也随和，只是客人不好伺候。”
“那工钱呢？”
“若是能进去，想必也少不了，我听过那些伙计谈论，一个月大约也有个三四两银子，要是能讨客人开心，还能多得点赏钱。”
董大嫂又道：“那俺就放心了。”
她正要走，不放心，又走了回来，以一种诡谲的表情道：“凤溪阁的贵人，应该不会吃人吧！”
陈川惊道：“怎么会呢？”
董大嫂抚了抚心窝，“别怪我多心，俺们都是乡下来的，时常听敲骨吸髓故事，虽有驱魔司的贵人收拾残局，该死的也早死了，就救不回来。”
“俺们攒钱进城，不是因为那些偶尔出没的妖魔，而是怕那些不折手段的贵人！”
陈川骤显怒容，又赶忙收了回来：“焉能至此？”
此时他心中冒出一句话“苛政猛于虎”。
哀叹一句，陈川将董大嫂送了出去，安慰道：“无须担心，依我之见，凤溪阁还不至于此。”
陈川佯作笑容，道：“就算出了什么事，不是还有我吗？”
董大嫂一顾三回头，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中，陈川心一叹，将院门带上，又将‘木人’拿在手中。
总有一天，他会为这世界带来些改变，但现在的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木人的身上闪过一丝流光，是恻隐之情浇灌到分灵之上，显现异相。
陈川拿着拿着刻刀，端详木人，此举非是注入灵性，他只是在思考还需在什么地方做出改变。
他原本的打算是将这人偶修改成预想中的冷面杀手，但现在看看，这种木讷的外表，也许会起到奇效。
便没有大改，只是修修旁枝末节，就作罢。
去没多久，牛哥也回来，聊些家常闲话，各自回房睡去。
辰时，陈川早起，到书肆里看下各类书籍的价格。
他所要买的孝经，大约要五十文，要是算上笔墨纸砚，也只不过大约一两银子。
只要凤溪阁发下工钱，就能置办上。
放下孝经，他又去哪那名为‘古文尚书’的本子，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厮按住他的手。
铿锵道：“不买就别乱看！”
陈川看了周围翻书的士人一眼，道：“他们能看，我不能看？”
小厮冷笑道：“他们是通过文试的士子，又岂是你可白丁能比的！赶紧放下，不要弄坏了书。”
陈川正要将‘古文尚书’放下，突然一股清香袭来，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
“居然是贯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