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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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板放下枪，拿起办公桌上没有署名的信件拆开——
里面是一张叠成长方形的报纸。
安老板狐疑的取出纸张，展开一看。竟是杨江遇害的那一页。气得他紧紧握拳，连同手里的信件都被捏变了形。
先是杨江的死，再是现在自己受到死亡威胁。
想到这，安老板将手里的信件扔在办公桌上，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通了，但是无人接听。
安老板手指一边焦急的敲着桌面一边在等待电话被接通。
就在电话最后一个音快要断时，电话才被接通。
“喂，章行长。”安老板急急的道。
“喂……”听筒里却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请问章行长在吗？”
“找我爸呀，”听筒里停顿了一秒，“……他还在开会呢。”
“你是欣郁吧？”安老板听出对方的声音。
“是的呢。请问你是？”听筒里的声音问。
“我是你安伯伯。”
“哦，安伯伯呀。”听筒里章欣郁说，“我爸还在开会，要不等他开完会，我让他给您回个电话？”
“可以。有劳了。”
“安伯伯您客气了。”
安老板刚一挂上电话，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贺厌站在门口，双手交叠放在手杖的猫头上。狰狞的猫头对着办公桌后座椅上的安老板。
“安老板。”贺厌看似礼貌的称呼了一声。
安老板看了一眼手杖上狰狞的猫头，又将目光移到来人的脸上。同时将手伸到抽屉里，去拿藏在抽屉里的枪。
他面不改色的问：“请问你是？”
贺厌拄着手杖走进办公室，关好门后，转过身来笑着说：
“来取你命的人。”
安老板也笑了。
他心知对方说的是事实，但神态上却表现出对方是在跟他说笑的感觉。
贺厌又说，“刚刚有个舞女跟我说猫是温顺乖巧的。”
“那未必。”此时安老板已经将抽屉里的枪握在了手里，“说说吧，要杀我的理由是什么？你可别来告诉我，大晚上的来到我办公室，就是为了跟我说一句‘猫是温顺乖巧的’。”
“当然不是。”贺厌走向办公桌，继续说道，“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至于原因从不过问。”
安老板重重的点点头，他将枪放在腿上，食指扣住了扳机，眼睛锐利的盯着贺厌道，“这也是你们猫妖一贯的作风。”
听到‘猫妖’两个字，贺厌看着安老板的眸光闪了闪。“……飞鼠精。”接着又笑道，“一开始，我还以为名单上的这四个人都是人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贺厌说完瞬间收敛笑容，妖化的同时，扑向坐在办公桌后的安老板。
安老板依旧保持着人类的外貌，在猫妖朝自己扑过来时，他拿起枪对着面目狰狞的猫妖接连射击，但每一枪都不走运的被猫妖灵巧的躲过。
直到枪膛里的子弹射空，也未伤到猫妖分毫。
猫妖站在离办公桌五步远的地方。他扭头看了眼身后满是弹孔的墙。又看看安老板手里的枪，道：
“枪，有时候并不能救人性命。”
安老板扔掉空枪，瞬时妖化，从办公桌后跳起——
猫妖厉叫一声飞扑迎上。将飞鼠精反扑到办公桌上。
不大的办公室里立时被两妖的撕咬声和吼叫声充斥。
过了片刻。
只见一抔血溅在办公桌上之前被安老板捏得变形的信封上和电话上。
恢复成人类模样的贺厌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面目全非已然断气的安老板，然后不缓不慢的从衣服口袋里取出那份名单。拿起桌上沾血的笔，将安老板安却的名字划掉。
贺厌收起名单，用带血的手去擦拭脸上和嘴上的血。
他的左脸颊上有一道四指抓痕，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渗。
贺厌下楼。从舞厅的大厅穿过。走出舞厅大门。
侍者小万见贺厌匆匆从私人楼梯下来，穿过舞厅离开，他觉得有些奇怪。要看也不忙，就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吧台前。然后走向一旁的私人楼梯通道。
他来到安老板的办公室门口，看到门上的血手印，不禁有些害怕。
“安老板？”小万在门外喊了一声。
等了半响办公室内也没有人回应。
于是大着胆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是瞧了一眼，便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办公室。从私人楼梯冲到吧台前。然后惊慌的拿起吧台旁的电话了报警。
客厅的电话响了。
南荣顾接起电话，将烤串放下，一边听听筒里的声音，一边道，“喂，杜闻。哪里？……好的，我们等会就到。”
“怎么了？”贾斯汀将竹签上的最后一块羊肉咬下问。
“星乐舞厅的安老板遇害了。”
等南荣顾和贾斯汀赶到星乐舞厅时，杜闻和几个警员已经在勘查案发现场了。
他从办公桌底下掏出那张之前被安老板揉成团的报纸，又捡起地上之前从信封里掉出来的杨江遇害的头版新闻纸张。
他刚起身就看到赶过来的南荣顾和贾斯汀被门口的警员拦下，便示意这个警员放行，“助破案的同行。让他们进来。”
李木和吴小唐对走进来的南荣顾和贾斯汀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又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南荣顾和贾斯看到上半个身体躺在办公桌上，两条腿悬挂着的遇害者。
当他们走近遇害者，夜宵吃的羊肉串差点都吐了出来。
“你确定……”南荣顾皱着眉看着安老板遍布咬痕和爪痕的脸问杜闻，“你确定这是星乐舞厅的安老板？”
“确定以及肯定。虽然面部已经辨认不出，但我已经找来安老板的助手和其他的工作人员辨认过了。”
“这也太……”贾斯汀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兴许是夜宵吃得太饱的缘故，他感到自己的胃狠狠的痉挛了一下。
“这是被什么东西咬的？”李木凑过来问。
“阿猫阿狗都有可能。”南荣顾露出一个痞笑，他当然不能跟普通人起说实话。
“我觉得有点像猫。”李木一脸认真的看着安老板的脸，“你看脖子上这道清晰的爪痕跟猫的爪痕特别像。”
杜闻闻言打断他，“李木，你身后的那把枪。”
李木转身，捡起枪递给杜闻。
“你去盘查一下今夜与安老板打过照面的有哪些人。”杜闻一边查看枪膛一边道。
“好的，副队。”李木说完走出办公室。
安老板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听话筒上有血，杜闻拿过一张报纸包着听筒接起电话。
“喂，安老板。”听筒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听欣郁说你找我？”
杜闻一听到欣郁这个名字，就猜到对方是宏丰银行的章伏天。他扫了一眼安老板面目全非的脸说，“安老板遇害了。”
“什么时候的事？”听筒里的声音显然不相信。
“就在刚不久。大概半个小时前。”
章伏天沉默着，他想到那个时候，自己刚巧在开会，电话是自己女儿章欣郁接的。自己开完会就立马回了电话。时间算起来刚好半个小时。
“喂？”听筒里久不听声音，杜闻示意了一声。
章伏天回过神来。
杜闻继续对着听筒道：“我这边是鄞海警署。根据案情需要，会例行对与本案件相关的人员做一个笔录和询问一些与被害者有关的事情。”
接着杜闻听到听筒里传来——“宏丰银行章伏天。”
挂掉电话后，杜闻叫来忙得差不多吴小唐。对他道：
“这里忙得差不多了。你现在去宏丰银行去给相关人员做一下笔录。”
“可以呀。我这就去。”吴小唐立马应下。“副队，给宏丰银行谁做笔录？”
“宏丰银行行长章伏天。”
“谁？”吴小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宏丰银行行长”杜闻重复。
“不是吧。副队。”吴小唐不愿意去了，“你好歹也派个级别高的人去吧，我一个工具人不合适。”
“合适。查案嘛不分什么级别高低。更何况你级别也不低。”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升职了。”
“你不知道吗？”杜闻故作一脸惊讶。
“嘴碎队队长。”在收集物证的朱警官回答，“这是警署里所有同事共同为你褒奖的封号。”
“对。你受之不亏。”杜闻道。
“这不合适呀，副队。”
“合适。快去吧。”
吴小唐见自己推脱不掉，只得同意。
“那如果要是碰到了章小姐呢？”
“如果你不想永远背上嘴碎队队长名号的话，你知道有些话该怎么说。”
“我知道了。”
“去吧。”支走了吴小唐后，杜闻叫过朱警官，“朱警官，你看看李木需不需要帮忙。”
“好的，副队。”
杜闻看办公室的警员被支走得差不多了，
用脸示意墙上的八个弹孔，还有手里的空枪膛，“八发子弹全打空了。面对比自己强的对手，有时候枪在手都没用。”
“可不。”南荣顾蹲下身，看着地上散落的动物毛发。“这可不止有猫毛。”
贾斯汀捡起一小撮花灰色的毛，放在眼前仔细的辨认后，才说：
“这很像我之前猎杀的一只飞鼠精的毛发。”
南荣顾点点头，看着地上散落的灰白色毛发，“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
“昨夜是出版社的主编杨江，现在是星乐舞厅的安老板……”杜闻示意手中的一份报纸和报纸纸张，“这两份上面都是杨江遇害的报道，而这一份……”杜闻示意右手上的报纸纸张，“是特意被人裁剪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