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楚家的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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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里的小兽们一只只膘肥体壮,一看就是受到了摊主极好的照顾。
只可惜这兽摊吸引楚萧的从不是什么优质小兽,而是兽摊老板袖中的那块白色玉令!
他从腰间取下自己的白玉令,问道:“你可曾收到过这样一块玉令?”
他在明知故问。
老板在看到玉令的一瞬,神色瞬间警惕起来,仔细打量着楚萧,语气客气疏离。
“不知您是?”
楚萧任由他打量,“我是他们的父亲。”
男人面色坦然,他相信老板也看得出,毕竟他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老板眯着眼瞅了瞅,一开始还不觉得,后来竟是越看越像!
若是给那两个孩子的脸消下肿,估计会更像!
确认了楚萧的身份,老板又恢复了憨厚的模样,伸手到袖中掏了掏,拿出一块白色的令牌。
“您是指的这个吧?小姐上午才在我这买了两头兽崽,留了令牌做抵,本来还想养好了给她送去,却又眼拙不识这令的出处,您来的正好,可是要把兽带回去?”
玉令一出,楚含光提剑的手都抖了几抖。
夭寿啦!
天极白玉令居然被当成抵押物换出去了!
莹白的玉令上,笔锋缥缈的天字醒目易见,浅金色的流苏垂落空中,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细碎的光。
玉令落于手中触感温润,背面刻着一个行云流水的“歌”字,缥缈中多了几分肆意。
“有劳店家了。”
收了令,这个一身贵气的男人依旧谦和有礼。
不用楚萧吩咐,楚家两兄弟十分自觉的跟着老板走到后头,一人抱出一只小兽。
白色的小鹿窝在楚景行怀中,湿漉漉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不安。
而趴在楚含光肩上的小黑虎就显得过于活泼了,它嗷嗷的伸出爪子一爪糊在穷奇的猫脸上,试图在楚含光的肩头占山为王。
目光微微在小黑虎的身上停了几瞬,楚萧照旧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枚钱袋,里头装的仍是两枚下品灵石。
老板收了钱袋,犹豫再三,还是开口提醒这个小女娃的父亲。
“这位大人,令嫒上午在我这摊边受了惊吓,许是小孩子体弱,阳气不足,瞧见了一些‘脏东西’,令郎抱着她哄了半天才缓过来,您最好回去后找点补物给她补补身子,免得被那些东西缠上了才好!”
一听这话,本欲回宗的楚萧忽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重新看向老板,眉眼间隐隐流露出焦虑担忧。
一双眸子咻的暗沉下来,老板顺着目光回望,一眼就被拉进来男人眼中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神志瞬失。
歌儿身上流着的是龙族皇血,龙族乃至阳之族,阴气鬼魅不得近身,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要亲自查看!
借着兽摊老板的眼,楚萧看到了他口中所说楚歌受惊时的那场闹剧。
老板记忆中楚云兄妹的模样和他们真正的样子还是有些差别,但身为父亲的楚萧又怎会认不出自家孩子?
他看到俩兄妹手牵着手从街头走来时脸上的笑颜,看到孩子们眼中对周边一切事物的好奇,看到他们接过糖画放进嘴里时脸上刹那间闪过的满足。
如果说这些美好的画面让楚萧的心软化成了一汪春水,那接下来的画面就让这春水巨浪滔天,咆哮着凝成一根根尖锐的冰凌!
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女儿竟被那些愚民如此对待!
难听的谩骂像一柄钝刀刺入楚萧的心脏,扯的他疼痛难忍!
女孩的惊恐、无措,男孩的愤怒、不安。
面对九死一生的魔战场,楚萧尚能面不改色,因为他有自信,自信能够在魔战场上战无不胜!
但此刻,战无不胜的楚萧仙尊害怕了,一时间竟提不起勇气去看那两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孩子。
从记忆中抽身,楚萧直接把方才看到的记忆传到楚景行脑中,然后浑身冒着冷气带着楚含光回了天极峰。
楚家嫡长孙、未来的楚家家主,若是连自家的姑奶奶和姑爷爷都护不住,那他也有必要向兄长去信,让他重新考虑考虑继承人人选。
五大家中最为护短的便是墨家和楚家,强悍的家族实力也足以支撑他们这份霸道的护短。
修真界传言。出门在外,哪怕惹了司、沈、顾家的弟子也不打紧,最多添几个仇人罢了。
但万万不可惹到楚、墨两家的弟子,一惹惹一群,其后的连锁反应比捅了凶兽窝还可怕!
楚景行这人看似温润,可要知道楚家嫡系一脉都是隐藏的疯批!嫡传长孙当然也不能例外!
谁要是触到了他的底线,他把披着的人皮一掀,立即就是一个见谁砍谁的疯子!
看完了“案发现场”的回放,楚景行整个人都不断往外冒着黑气,一口白森森的尖牙看得路边的行人直哆嗦。
竹扇一张,这个冒黑气的青年已经消失在一片熙攘中,去完成他“凶兽”的使命。
跟道宗这三人比起来,楚歌这边就显得有些过于轻松了。
在一片广袤的空间中,楚歌茫然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她不知道这是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本能告诉她应该向前走,去到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旁边。
这儿除了天便是水,目光远眺,远处似乎有群山环绕,但腾起的水汽模糊了视线,看得并不确切。
楚歌抬头环视天空,平淡无波的眼底浮起浓浓的惊艳。
一望无际的苍穹被一条流动着的巨大银河一分为二,似是有一把巨剑将同一片天空劈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银河以左是云淡风轻、旭日初升的白昼;银河以右是繁星璀璨、孤月高悬的夜空。
昼与夜交织在同一片天幕,其景之绚丽不能为常言所形容。
浅近白,深似墨,万千种蓝色绘制出一幅世间绝景!
金色眼底里倒映着昼夜的影子,如同她脚底的水体一半澄澈幽深。
她走啊走,也不觉时间的流逝与路途的远近,耳边除了双脚行走在水面传出的波声外什么也听不见。
远远地,楚歌瞧见那水天一线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突起,心底的召唤感顿时强烈。
她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