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 第一个大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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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厂厂长笑的一脸深意，避开其他人。
“你要是能一斤再给我便宜两毛，我就介绍隔壁土砖厂的后勤主任，也从你们家买豆腐，你看成不成？”
乔诺微微一笑，表示收到了暗示。
“我们河泉沟的豆腐，品质好，口感棒，种类会越来越多。您是我们的第一位大顾客，可以一直给您市价低一毛的价格。”乔诺笑容更加灿烂了，“如果您帮我们介绍大客户，我可以多送您一点豆渣饼。”
至于其他的好处，没有。
水泥厂厂长的笑容，变了一个调。
他原本打算买的五十斤豆腐，现在只买三十斤，不，顶多十斤。
“对对对，我们的豆渣饼只送不卖，特别好吃。”
李金花笑着递过去一块豆渣饼，她终于捋顺清楚丈夫和他的关系了，“这话我可不跟外人说，我们家的豆渣饼，拿着钱都买不来。”
水泥厂厂长今天是在路边偶然遇到的牛爱军，要不是想捞点好处，他才不来这一趟。但是李金花笑着递过来的东西，他无法推脱。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能接了饼。
在他家里，老娘拿豆渣喂猪。
河泉沟这么穷的吗？
现在还有人吃豆渣？
水泥厂厂长眼神有些怜悯的瞥了一眼牛爱军，小小的咬了一口饼。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牛爱军看出来老同学的嫌弃，他主动问道，“我们村手艺最好的大厨做出来的，外人我还真不舍得送他吃……哎呦，你这、这是干嘛？”
牛爱军好笑的看着他，堂堂一厂厂长，竟然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当街抢豆渣饼吃。
“好吃……再给我一个、咳咳……”厂长吃的急，噎的直瞪眼，也不舍得把豆渣饼吐出去，硬是咽下去了，才露出一个咧到耳根的笑容，豪气的一挥手，“给我再来五十斤豆腐，能多送我点豆饼不？我每天最少要一百斤！”
这根本不是豆渣饼，没有豆渣味，一点都不剌喉咙，味道咸香，里面还有肉？
吃了一个还想吃，根本吃不够。
为了吃豆饼，他愿意天天让工人吃豆腐。
“厂长，别冲动。”跟他一起来的人劝他。
豆渣饼有什么好吃的，厂长至于吗？
乔诺也跟着劝他，“豆腐好吃，可不能贪吃啊。”
豆腐的价格不算便宜，很多工厂食堂里吃的菜都是自己种的，花大价钱在外面买豆腐吃，会被人说他有问题了。
乔诺替他着想，厂长还不领情了，亲自推销起豆腐，让围观的人都尝尝。
至于豆渣饼，他就不舍得分出去了。
他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他是因为好吃才买了这么多。
乔诺笑的一脸满意。
其他人看的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卖豆腐？
只这一件事，跟出来卖豆腐的人，都打心眼里佩服乔诺。
她永远有办法做成他们做不到的事情。
水泥厂厂长一口气买走一百斤豆腐，逢人就夸乔诺做的豆腐好吃，一下子把河泉沟豆腐的名声打了出去，供销社也同意留二十斤试一试。
去学校和工厂的人陆续回来，多多少少加起来卖出去六七十斤，到吃晚饭的时间，还剩下四五十斤。
“收工。”
时间太晚了，乔诺想回家陪孩子们。
她带工人回去，把剩下的豆腐全分给她们。
李金花和牛爱军功劳最大，两个人分到十斤豆腐，最少的工人也分到一斤。
她们完全没想到，上工第一天就能分到豆腐。
这可是一斤五毛钱的豆腐啊。
现在用的黄豆，虽然是公社大队出的，但是听说建豆腐坊是乔诺出的钱，怎么就免费送给她们了？
“大家今天辛苦了，吃点豆腐补一补。”
“诺诺，给我们的太多了，我这一晚上也吃不完啊？”李金花为难。
不仅是她，下午还做好了两百多斤的豆腐，就这么放一晚，明天保准得变味儿，肯定没有今天刚做出来的好吃了。
李金花有些自责，怪她没有提醒乔诺，做出来的豆腐不能久放。
更不能早上才开始做，下午卖。下午做的豆腐，放一晚上可怎么卖出去啊？
一想到这些，手里分到的豆腐也不香了。
原本她就不想要，但是乔诺说要建立奖惩制度，让她给大家做榜样，做的好就该赏，这下子她发愁明天会不会罚她了。
“不要担心。”乔诺早有准备。
中午回家做饭的时候，她让干达去制冰厂买了冰块。路途太远，干达还没回来呢。
她打算把下午做的豆腐做成豆干，这样就能掩盖过鲜豆腐过夜的储存问题。
工人现在还没熟悉做豆腐的过程，做出一批豆腐，前后得七八个小时。
她要想明天早上六点在县城开卖早餐，至少今晚得十点开始干活。
明天有一百六十斤的豆腐订单，还要趁着早上卖一波豆浆和豆腐脑，工作量巨大。
今天分出去的豆腐，权当工人们的加班费了。
乔诺把人分成两班，一班今晚十点开始干，一班明早四点跟她去县城。
“明天，是我们最忙最累的一天，大家早点回去休息，累过前三天，后面订单稳定了，就会轻松很多。”
乔诺给她们放了班，打算去接干达。
大队会计和牛忠厚找了过来，豆腐坊刚开业，全村的眼睛都盯着，尤其是牛忠厚。
傍晚会计记录好了做好的豆腐斤数，听说她回来了，就来找她问卖豆腐的情况。
他们一听乔诺给工人分了那么多，还以试吃的方式送出去二三十斤豆腐，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着急上火。
“那可是二十多斤豆腐啊，能换二十多斤麦子了。”会计气的直跺脚，把心一横，“明天我跟你出去，可不能再由着你胡来了。”
他坚决反对乔诺搞什么免费试吃，那些免费送出去的不是黄豆做的？
不都是豆腐坊的成本？
乔诺拿着豆腐坊集体豆腐当好人，这事不能继续下去。
牛忠厚也不赞成的看着乔诺，严肃的同意了会计的意见。
“我也去。”
有他俩跟着去看着，一定要杜绝公吃私有的风气。
这才刚开始，不能由着乔诺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