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伤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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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城市这座巨兽正在缓缓苏醒。
“走了，下午还有课。”红发青年和自己的好基友刚刚结束了一局游戏，打着哈欠催着离开。
“早点睡？”
“早点睡。”
二人下机奔着早点铺子去了，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
“诶？问你个事。”
“哈~—你说。”
“你是我爹是什么梗？”
“不是梗。”
“不是吗？”
“因为我就是你爹。”
“老子跟你拼了。”
…
人群早已散去，再惊艳的人儿也架不住一直看，看多了也就觉得稀松平常。至少莫问现在是这样的。
以莫问的精力来说，现在他该是哈欠连连眼泪婆娑，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没有休息了。最近的休息，只让莫问更筋疲力尽。
莫问来网吧是想要打起精神来，但是中间也有几次精神恍惚眼皮打架。只是，每当莫问快坚持不住，就有一股清香传来，让他又能振作一阵。
莫问想要找寻来源，香味却又幽幽退却，踪迹难觅。
一口干完最后半罐咖啡，似壮士喝了断头酒，莫问准备回家睡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莫问一晚上清醒又混沌几次之后想明白了。他大可以坚持三两天不睡觉，但，之后呢？不如索性趁现在意志还算强，去跟那狗屁梦境比划比划。
“我要回家睡觉了，你还要继续玩吗？”莫问揉着有些肿胀的眼睛，对着一边没有丝毫困意的莫小小说道。
“啊！那走吧。”莫小小拍出王炸，结束了这局斗地主。
“你是夜猫子吧？”莫问几次看到莫小小在线都是晚上，难免有此一问。
“算是吧，我都好久没正经睡过觉了。仙女是不用睡觉的。”莫妙回忆起自己上次睡觉，还是刚刚转界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不过这都不重要，她早已完全不需要睡眠。
“你住哪？不用我送你回去吧？”莫问觉得神采奕奕的莫小小才更应该送自己回家，可自己家就在楼上，不用送。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可是你女儿。”莫小小一脸认真。
“打住打住，就当我求你了，我不是你爹。别瞎说了，会让人误会的。我可不想被当成变态。”莫问抓狂道。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你感应不到吗？”
“这是可以感应到的？”
莫小小一把抓起莫问的手。
“你抓我手干嘛？”
“滴血认亲。”
“你少看点电视吧，这东西不作数的，没有科学依据的。”莫问忙抽回自己的手。“我发现你这人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就有点神经质呢。行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个宾馆？”
“我要吃早餐，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吃过。”莫小小直接忽略了莫问的吐槽。
“行行行，你想吃什么？”莫问只想赶紧打发她走，他想快点回家睡觉。
“我什么都想吃，嘻嘻。”说罢，莫小小推着莫问双肩出了网吧。
……
“老板！一碗肉末粉。”莫问很不耐烦抖了抖肩，示意莫小小收回自己的爪子。“你要吃什么，自己点，菜单在墙上。”
“老板！全部给我来一份！”莫小小对着正忙碌的粉店老板说道。
“小姑娘你是要加全部的料是吧？卤蛋煎蛋什么全部都加是吗？”粉店老板觉得莫小小可能是没说清楚自己的意思。
“不是哦，我是说全部都来一份哦。”莫小小一脸认真确认道。
“全部打包吗？”粉店老板自认为手艺还是不错，也时常有人打包三五份带走，少有一次点十来份的。
“不，我全都在这吃！”莫小小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认真的吗？”倒不是莫问心疼钱，“浪费可耻你不知道吗？”
“看好咯，我莫妙莫小小今天就吃完给你看。”
“行！你了不起！你大胃王！”莫问暗暗点头，还是不信莫小小能吃完。“老板你给她一碗一碗上，我看看她能吃多少。”
“好嘞，你的肉末粉已经好了。”
…
莫问很快就吃完了，但是他还没能回家睡觉，因为莫小小还在吃。
莫问数了一下边上摞着的碗，一…二...三......十七碗，算上正在扒拉的一碗，十八碗！
“三碗不过岗，武松一连十八碗，你比他还牛，你十八碗粉。”莫问已经是服了，用常理来衡量小小莫是他的错。
“还来不？再来一碗？”看着莫小小巴拉完最后一口，莫问阴阳怪气道。
“不来了，不来了。”莫小小用纸巾狠狠擦着嘴巴，丝毫不在意自己形象。
“吃不动了？”莫问试图从言语上再补一刀。
“嗯？我不是吃完了吗？他们家一共不就十八种？还有别的吗？”莫小小不明就里，又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菜单，确认只有十八种。
“真彳亍！”莫问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些恼。
“老板！结账！”莫问抽出两张百元大钞，去网吧之前取的钱只剩下一百，看来还得再跑趟取款机。
“一共二百七十块。”老板接过莫问的钱，又眼神打量起莫问。
莫问只好把最后一张也交出去。
得！一张也留不下。
转身出粉馆，莫问感觉自己脸上挂了蜘蛛丝，伸手想要摘掉。手一碰，脸上掉了东西到地上，莫问一看，竟然是一整条的血痂！
“诶！爹你伤口好了啊，我还以为要明天才好呢？”莫小小正揉着自己不应该干瘪的肚子走出粉馆。
“这……怎么回事？”莫问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小心翼翼往自己伤口摸去。
原本的痂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自己的手轻触刚长出的来的肌肤，有些痒。自己的伤口不痛不痒不声不响就好了？
“什么嘛，这晴雪幽还挺好用的。”莫小小掏出一个鼻烟壶大小的小瓷瓶，拔掉瓶塞，自己嗅了一口，她似乎喜欢这个味道。
瞬间，莫问又闻到了夜里那股清幽香气。狠吸一口，确实上头。
“你说是这个东西治好的我？”莫问难以置信，根本无法理解。
“你不信？”莫小小塞上瓶塞，似乎要摆什么架势。
“换谁来也不可能信好吧。”
莫妙双指作剑，以极快的速度往莫问的小臂一划，指尖光亮闪过。
莫问没反应过来，小臂上有热流传来，有些黏腻感。莫问赶紧一看，顿时传来痛觉，自己的小臂上出现一道口子，比脸上的只长不短。
“卧槽。”莫问直接爆了粗口。
只见莫小小赶紧又拔掉瓶塞，滴了一滴‘晴雪幽’在莫问伤口上。
莫问看见了，是水一样的透明液滴。几乎是同一时间，莫问感觉到自己的伤口上有什么东西在扩散，而后血流马上就止住，既无痛也不痒。
莫小小轻轻着手一撕，从莫问伤口上揭下一层皮，皮下的肌肤，粉粉嫩嫩，再不见伤口。
莫问手上的血迹都还没完全干。
“我靠！这这这……”莫问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嘻嘻，是不是很神奇？”莫小小得意道。“给你一瓶。”莫小小另掏出一瓶塞到莫问手里。
……
“你住哪里？我送你过去。”莫问在路上激动得不像话。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跟我爹爹在一块儿，他去哪我就去哪。”莫小小对着莫问眨巴眼睛。
“不行，我不能带你回家，你是女孩子，带你回家我会被打断腿。”莫问摇了摇头。
“爹，我都没有行李，直接领我回家都不用搬东西。”莫小小继续眨巴眼。
“不行，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爹。”莫问很无奈。
“我就上去喝杯茶，这总行了吧。”莫小小用着撒娇的语气。
莫问哪里受得了这个，仔细一想，刚刚在粉店好一顿吃，这会儿爸妈老弟也都应该出去上班上学了。
“行，就上去坐会儿。”刚才的亢奋劲一过，莫问精神开始有点恍惚，鬼使神差答应下来。
等莫问回想起来实在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这才认识多久就敢往家里带。
……
莫问领着莫小小坐在沙发上。
“想喝什么，我这啥都没有，只有凉白开。”莫问起身去自己房间拿充电器，都没倒水的打算。
“我不喝，我就看看。”说着，莫小小跟着进了莫问的房间。
“你跟过来干嘛？这是我房间，男孩子的房间。”莫问甚至还强调了一下。
莫小小径直走向了莫问的书桌，拿起桌上的一个根雕。
这是莫问高考完在宿舍卷铺盖回家的时候翻出来的，问了宿舍里的人，都说不是自己的，莫问见雕得还算不错，就带回家里来了。
雕的是个章鱼，莫问还算喜欢，就放在了书桌上。
“你这几天的噩梦就是因为这个东西。”莫小小淡淡地说道，语气很平静，但却能感受到一丝愠怒。
“啊？”莫问完全跟不上节奏，一头雾水。
“你这几天没有做噩梦吗？”
“嗯…应该算是吧。”
“那就是了，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一会你就放心休息吧。”
莫小小转身出了莫问的房间门。
徒留莫问一脸问号，就这？跑我房间抢了个根雕就走了？不是喝茶吗？
莫问转身准备拿换洗衣物洗澡。莫小小突然折返，狠狠在莫问头上拔了几根头发。
嘶—莫问转过头来，发现身后没有莫小小身影。
“有毛病吧，你拔我头发干什么？”
“做亲子鉴定。”莫小小的声音凭空出现在房间里。